,怎麼會跟她起爭執?呵呵。」管家從表情到語氣都極為不自然,麥金利要是看不出來,就枉做警察了。
他盯著管家的眼睛,腦海里閃過那些老照片,一個念頭浮出,忽然說:「沅先生疼愛沅小姐,沅小姐未必吧?」
管家倏地抬起頭,麥金利沉聲說:「我們剛才看到一個傭人抱著一些舊物要去處理,大多是李希夫人的照片,但其中有一張是別的女人的,我覺得那個女人長得有點像沅小姐……是沅小姐的親生母親吧?」
管家一下站了起來:「你……」
「我知道您是沅先生的老管家,和沅先生感情深厚,您應該也很希望找到殺害他的兇手吧?」麥金利一字一頓道,「所以請告訴我,您知道的事情。」
管家神情為難,好一會兒,才深深嘆了一口氣,像是覺得終於瞞不下去了,只能實話實說,他扶著沙發扶手重新坐下:「他們那天確實起了爭執……」
半個小時後,麥金利和李大龍神情凝重地離開了小莊園。
上車前,麥金利點了一根煙,深深抽了一口,想到剛才管家說的事情,又有點毛燥。
「替身啊……」
很少有女人可以忍受這種事情吧?
也很少有女兒可以忍受自己的母親被這樣對待吧?
麥金利從警二十年,訓出了敏銳的自覺,雖然這起案子看起來不複雜,物證動機什麼都很齊全,沅也就是最大嫌疑人,但是他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對,所以他才不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連李幼安都親自去問了,生怕冤枉了誰。
可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所有線索,全都是指向沅也。
所以真的是她嗎?
真的是這個認祖歸宗的私生女嗎?
她先是偷偷轉移公司的財產被發現,緊接著又得知自己的母親竟然是父親的替身,雙重動機之下,就在遊輪上,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她迅速處理掉了沾上血跡的裙子,卻忘了留有自己指紋的小刀?
李大龍的手機響起,是警局來的電話,他連忙接聽,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眼睛驀地睜大,轉頭對麥金利說:「師父,找到那把刀的製作人了!」
「他說刀是沅小姐在他那裡定製,圖紙也是她給的,這世上沒有第二把!」
孤證不能定罪,但刀是為沅也特製的,刀上也只有沅也的指紋,再加上兩個動機,和失蹤的裙子、含糊的時間線,就算不是證據確鑿,也不是孤證了。
麥金利將菸頭丟在腳下,踩滅了星火。
「我們是時候對這個喪心病狂的弒父兇手,提出正式逮捕了。」
……
教堂裡,沅曄的遺體已經收殮完畢,特意請人整理過遺容,化了最自然的妝,他的臉色看起來甚至有些紅潤,彷彿只是睡過去,而不是長眠不醒。
蘭道深情地注視他,細心地將他的鬢角梳理整齊,她嘴角還噙著一抹在空蕩蕩的教堂裡,讓人瘮得慌的溫柔的笑意。
她俯身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告訴他:「她被抓了。」
「就在剛剛,被正式逮捕了,阿曄,我已經聯絡好各大媒體報導這件事,明天整個巴黎,整個法國,甚至全歐洲,都會知道她是兇手,弒父的兇手,她完了,hvl和艾爾諾家都是我的了。」邊說,她邊笑。
「她就是兇手啊,她的母親將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時候,她們母女就是殺人兇手,遲了這麼多年才讓她付出代價,是我寬厚仁慈。」
無論她說什麼話,再怎麼挑釁,躺著的人都不會再給她任何答覆。
蘭道看著,眼睛漸漸紅起來,臉頰貼在沅曄的胸口上,沒有溫度,也沒有心臟跳動,她輕聲說:「阿曄,你再在這裡等等我,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就接你回家,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