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在外面吃飯?會不會太招搖?」
尉遲的眼眸像上品徽墨遇水化開,純正烏黑,溫和幾許:「我定了四樓一家餐廳的包廂,很安靜,沒人打擾。」
他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就沒什麼好顧慮了,三人一起去了餐廳。
餐廳裝潢古樸,牆上掛的都是梅蘭竹菊這樣的水墨畫,服務生為他們引路,三人一路往裡走,越走,周遭越來越安靜,開在繁華的商場裡,倒是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
到了包廂,服務生拉開一張椅子請陳桑夏坐下,尉遲也為鳶也拉開椅子,動作既自然又紳士,同時問了陳桑夏:「表姐難得來一趟,想逛逛晉城嗎?」
陳桑夏的話是對鳶也說的:「明天你陪我逛逛。」
鳶也自然沒意見:「好啊。」
尉遲點完餐,去了一趟洗手間,鳶也趁機一把勾住陳桑夏的脖子,將她拉到自己這邊,開始審問:「你為什麼不搭理尉遲?」
尉遲跟她說了兩次話,她兩次都沒有接,也不怎麼看他,鳶也要是看不出來她對尉遲有意見,那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陳桑夏敢做敢認,直言不諱:「雖然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但我就是看不慣他之前那樣欺負你。不只是我,大哥對你跟他複合的意見也很大,你這次回青城,做好大哥對你黑臉的準備。」
鳶也覺得好笑:「我現在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成了記吃不記打,冥頑不靈,撞了南牆還不回頭,一心往火坑裡跳的戀愛腦?」
陳桑夏拿起茶壺,往她們兩人的杯子倒水,連一杯水都不給尉遲倒,就是這麼斤斤計較:「差不多。」
鳶也看尉遲回來了,便沒有繼續說,只小聲道:「明天我帶你逛逛晉城,再和你說說這件事。」
陳桑夏覷了她一眼,點頭。
席上他們什麼都聊了,主要是鳶也和陳桑夏這對許久未見的姐妹在說話,一會兒聊表姐這些年的從軍生活,一會兒聊表妹那些年在歐洲的所見所聞,熱絡得很。
尉遲淡然自若,取了一隻碗,盛了半碗湯放在鳶也桌前,識趣地打攪她們。
聊著聊著,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陳莫遷,陳桑夏低頭,將一根青菜吃進嘴裡,咀嚼,嚥下,再開口:「大哥說,你覺得二哥沒有死?」
「嗯。」
「你見過他了?」
陳桑夏其實,很難接受這種可能性。
她親自送了陳莫遷入土,每年清明忌日都燒一把紙錢給他,這些年她在海上飄著,閒暇沒事時,就會拿出他們幾兄妹的照片看,起初一段時間覺得特別難受,好不容易接受陳莫遷已經離世的事實,卻又來告訴她,可能沒有死。
完全顛覆她的認知。
就和當初告訴她,陳莫遷和鳶也都死在了巴塞爾一樣,她完全緩不過來。
鳶也搖頭,但是說:「如果不是有八分的確定,我不會對大哥說這種話。」
陳桑夏心裡五味雜陳,終是低聲道:「如果二哥真的還活著,那是最好。」
……
吃完晚飯,他們便打道回府,尉遲的車停在地下車庫,他自己去開過來,讓鳶也和陳桑夏走到商場門口等他。
九點鐘,城市已被華燈覆蓋,放眼看去,皆是美得醉人的夜景。
陳桑夏忽然轉身,鳶也問:「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盯著我們……你有感覺到嗎?」陳桑夏沉聲,同時進入偵查狀態,眼神鋒銳,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海軍,冷下臉時,自有一股威懾。
鳶也沒有感覺出來,皺著眉往四下看了看,周圍擦肩而過的人都普普通通,也沒有誰在看她們。
陳桑夏挽緊了鳶也的手:「你們在晉城的仇家不少,小心為上。」
鳶也也是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