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氣尉遲的時候,鳶也總說「我的雙胞胎」,實際心裡並非不想他們相認,她還很苦惱怎麼才讓雙胞胎自然而然地接受尉遲?
這件事真的很有難度,雙胞胎在羅德里格斯家長大,從會說話起就喊蘇星邑papa,她大表哥還告訴她,他們最近總喊著要回蘇黎世……突然間顛覆他們認知,會不會傷到他們?
孩子的心最敏感。
鳶也在視窗徘徊了一會兒,最後想出,現在跟他們最親的是阿庭,阿庭也是孩子,孩子和孩子之間比較容易溝通,不如讓阿庭來當中間人。
唔,那得找阿庭好好說說了。
拿好主意,鳶也又轉去門口。
門前,尉遲澆完了花,門房大叔來的路上給他買了早餐,一個花捲和一杯豆漿,他道了謝,拎著袋子到廊下的臺階坐下,將花捲撕成一條一條送進嘴裡,細嚼慢嚥。
他長手長腳,臨風而坐,沒了西裝革領坐在辦公室裡的高不可攀,也沒有錦衣夜行穿梭在槍林彈雨裡的詭譎危險,只有一種好像放下一切,漫不經心的灑脫。
剛吃完花捲,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過來,尉遲看了過去,是阿庭。
阿庭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了,直接撲進他的懷裡,撞得尉遲險些摔坐在地上。
「爸爸!」
尉遲摟住他的小身子,未語先笑:「阿庭好像長高了一點。」
「阿庭真的長高了!」阿庭兩隻手拉出一段距離,「比來的時候長高了兩厘米!」
「是嗎?」他比劃出的寬度豈止兩厘米,尉遲笑著,覺得他現在活潑了很多,大概是有同伴的緣故。
阿庭自從聽說鳶也他們要來了,每天都隨身帶著一幅畫,就等著見到爸爸媽媽能給他們看,昨天和早上都忘了給鳶也看,現在想起來了,馬上從口袋裡拿出那張被他折成四四方方的紙。
「爸爸,我把畫畫好了!」
就是那副他從尉公館帶到姜家別墅,又從姜家別墅帶到陳家府邸的畫,他已經完成了。
阿庭仔細地開啟,尉遲手掌託著畫,畫的是:「蓮子?」
「嗯!這顆是爸爸,這顆是媽媽,這是阿庭,這兩個是小十和小十二……」哦,對了,爸爸還沒有見過小十和小二!
他得去把他們帶過來給爸爸看看啊!
阿庭撓撓腦袋瓜,想什麼就做什麼,把畫留給尉遲,又風風火火地跑了。
「阿庭。」尉遲喊都喊不住他,搖了搖頭,以前沒這麼咋呼,跟誰學的?
鳶也跨過門檻,阿庭就從她身邊跑過去,鳶也愣了一下,也喊:「阿庭!」
阿庭小衛衣的帽子上是兔耳朵,隨著他的奔跑,跟著一晃一晃。
「你把阿庭怎麼了?」鳶也奇怪,剛來就走,他不是很想尉遲嗎?
尉遲哪裡知道,他手裡還捧著那張畫:「過來看。」
鳶也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這副畫她見過,上次看才畫了一半,現在已經上好了顏料,栩栩如生,她嘴角不禁彎起,得意道:「不愧是我兒子。」
尉遲很順著她:「是,阿庭是你的,雙胞胎也是你的。」
「『但你是我的』?」鳶也皺眉,「不要這句吧,好肉麻。」
……這女人真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尉遲氣笑,把熱豆漿遞給她,堵住她的嘴,又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再燒了。
鳶也道:「我大表哥嘴硬心軟,不會真的讓你住在門房的,你到我房間住吧。」
「不了,我就住在這裡。」尉遲淡然,「沒有主人點頭同意,我就登門入室,不合規矩。」
說得他好像就很規矩一樣。
來到青城,見到阿庭,鳶也難免想起他們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