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看到尉遲……」
陳莫遷低聲說:「我幫你看到了。」
「你看到了?」鳶也迷茫抬起頭。
陳莫遷緩緩:「對,我看到了,你看著我的眼睛,我也能讓你看到。」
鳶也腦子早就亂了,她甚至沒有去思考陳莫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話地看進他的眼睛裡,他的眸子是深棕色的,她看得很仔細,好像看到了瞳孔的紋路,一圈又一圈。
陳莫遷捧著她的臉,喉嚨一滾,低聲說:「你頂著風雪走到半山別墅。」
「……我走到了嗎?」鳶也木訥地重複。
「你走到了,你看到大門沒有關緊,推開門進去,屋子跟你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鋼琴也還在樓梯下。」
有了細節,使得畫面更加生動,鳶也眼前不再是陳莫遷,也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半山別墅客廳裡的一景一物,那架鋼琴尉遲和白清卿都彈奏過。
「你扶著樓梯的扶手上樓,到了二樓,你聽到了男人和女人的笑聲,是從主臥傳來的。」
是有笑聲,好像很歡愉,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分外清晰,聲聲入耳,鳶也的眼睫在顫抖。
「你走進主臥,浴室的門關著,但是玻璃不厚,你模糊看到了尉遲和白清卿,他們在……」
鳶也的眼睛一下睜大,他們在,在……
她咬住嘴唇,剋制不住身體戰慄,她喉嚨裡發出了小獸般的嗚咽,他們在……
「你不敢推開門,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所以你轉身跑下樓,你逃離了別墅。」
「你感覺有人在看你,就在二樓的窗戶邊,那個人是誰?」
是誰?
是誰?
是那個說要和她結婚的男人,是那個說會來接她的男人,是那個……那個和白清卿在浴室裡擁吻的男人!
鳶也猛地一把推開陳莫遷,眼前一陣暈眩,像日月顛倒,又像天崩地裂,她從雪地裡爬起來,形神俱滅,踉蹌了幾步,轉身就跑。
陳莫遷站起來,精神類的藥物,和催眠的手段,足夠讓她陷入幻覺無法自拔。
過了會兒,他才跟上去。
鳶也逃一樣地跑,眼淚讓前路更加模糊,她一個不留神摔在雪地裡,連續滾下斜坡,羊水破了。
陳莫遷走到了她面前,鳶也把陳莫遷說的那些話當成真的親眼所見,甚至把眼前的陳莫遷也當成尉遲。
「尉遲,尉遲……」她爬到他的腳邊,抓著他的褲腳,「我肚子疼,你送我去醫院……」
她爬行過的地方都是血,陳莫遷攥緊了手:「時見,你剛才都看到了,是嗎?」
鳶也心臟是撕裂的疼:「為什麼……」
陳莫遷輕輕道:「時見,我送你去醫院,把孩子生下來,然後你就走吧。」
「……為什麼?」她固執得要問一個為什麼?
陳莫遷便說:「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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