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幾點雨水,覆上了一層陰霾。
鳶也心思沉甸甸,她一直都知道蘭道有野心,是個狠人,但她能這麼豁出去,多少有點超出她的預料。
畢竟只要股價沒漲到400,她兩條路怎麼選都是賠定了,還要連本帶利還洛維夫人的錢,堪稱傾家蕩產。
她其實可以選擇安全一點的辦法,就像她的第一步——買入股票寄存在別人名下,那樣就只需要承擔借錢的利息,不存在賠個乾淨的可能。
只是4%不會被發現,13%一定會被察覺,她想要的就是不被察覺,才好在翻出底牌的時候,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期權的特殊性,剛好滿足她的需求——期權可以選擇不對外公開。
蘭道不想給他們應對的準備,她要的是一擊必殺,這種魄力,哪怕是一直有女強人之稱的李希都比不上她。
鳶也放下筷子,語調微沉:「她肯把借錢的事情告訴我,應該是料到我哪怕去查她錢的去向,也只能查到那兩個股份多出的4%身上。」
如果不是尉遲對她說,她怕是真要到蘭道翻牌的時候,才知道hvl已經被她完全掌控。
……等等,這麼一個必殺技,尉遲怎麼知道的?
蘭道告訴他的?
鳶也訝異:「蘭道對你的信任已經到這個程度?」
「不然你以為我那三年是在做什麼?」尉遲彎著嘴角。
信任就是一座橋,他前面做了很多事情,幫蘭道完成收購等等,讓她越來越相信他是她的人,橋樑的地基是穩的,才能騙得她上橋,殊不知,橋中間是空的,她一步踏上來,就會墜入暗流,死無全屍。
「這個購買期權的主意,也是我出給她。」
鳶也眼睛一眨不眨地凝定他俊美的眉目,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蜷起,他這是利用蘭道的信任,把蘭道帶到一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的絕境。
對,蘭道不能後退了。
「哪怕股價只有350,蘭道也不會賴帳,她無論如何都得認下400的價格,向投行付清餘款,得到9%股份,否則她就控制不了hvl,那時就是徹底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尉遲就是這個意圖,又賠錢又得不到股份,和賠大錢但能得到股份,蘭道一定會選後者,他也要她選擇後者。
那麼關鍵問題來了,鳶也問:「她的期權到期了嗎?賠了還是賺了?」
服務生送來飯後水果,尉遲示意放在鳶也那邊,道:「下個月到期,目前看,是賺了點。」
下個月。鳶也用叉起一塊蘋果,剛想送到嘴裡,尉遲的手指就點了點桌面,讓她「尊師重道」一點,鳶也只好把蘋果遞給他,唇畔提起個弧度完美的微笑:「老師,請。」
尉遲伸手,不是接水果,而是握住她的手,把位置從她對面,換到她的身邊——他剛才就想換了,他不喜歡離她太遠——哪怕直徑只有半米。
他低頭,叼走那塊蘋果。
鳶也心思不在這塊上,叉了一顆小番茄自己吃,若有所思道:「下個月,蘭道得去付清投行的餘款了,她手裡一定沒有這麼多錢,她現在最著急的就是弄到錢。」
尉遲嘴角一泛:「所以她邀請你去洛維夫人的生日宴,可能是為了讓洛維夫人延期要債,緩解接二連三的資金壓力,也可能是有別的目的,說不準。」
鳶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偏頭看向也:「當年在巴塞爾小樓,你和黎雪的對話,說到『下次也能這麼合作愉快』的意思是這個?」(185)
尉遲一頓:「嗯。」
「……」
鳶也又往自己嘴裡丟了顆小番茄,他們的話說得那麼有歧義,她還以為他和蘭道是真的合作夥伴,原來他所謂的合作愉快,是指下次還能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