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說,甚至沒有暗示,但是尉深出現在這裡就抵得過千言萬語,她是在讓他知道,如果他不答應,她就會把尉深的身份公開出去,完好時的尉氏尚且難以承受秘密被戳穿的後果,何況是現在的尉氏。
一旦說出去,尉氏和尉家就真的全毀了!
鳶也將手裡最後一把魚餌撒了,正視著他:「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尉董事長您清楚。」
尉父看著她,再去看尉深,涔涔地笑了起來:「我真的老了,竟然上了你們的當。」竟然點頭讓尉深進尉氏,給了他上檯面的身份,請神容易送神難,再想把他藏回去,已經不可能。
尉深語氣聽起來恭敬,話語內容卻是尖銳:「您不是老了,是太貪心了。」
他說他能從鳶也這裡謀取到利益,他就心動了,連多考慮一下後果都沒有。
尉父重重閉上眼睛,將手裡的柺杖握得很緊很緊,他是太自信了,以為控制得住尉深,一步錯,步步錯。
隱忍看好半響,他才開口:「空降高層,哪怕他是尉家人,董事會也不會輕易答應。」
尉深微笑:「你只要負責舉薦就可以,其他的,不勞操心。」
尉父睜開眼:「尉深是尉遲的兄長,這個是我唯一的條件。」
是他的私生子,比是老爺子的私生子要體面一點,鳶也沒意見,點了頭。
尉父說完就走,尉深又拿來一罐魚飼料給鳶也,鳶也沒接,他便自己撒。
鳶也本也是要走了,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有點兒好奇:「晉城的事情,尉老爺子知道嗎?」
「知道。」尉深臉上總是帶著笑,只是細瞧裡面沒多少真情實意,「他還警告我,不準威脅尉氏和尉遲。」
「你怎麼說?」
尉深笑意更濃:「我說,您把我生下來,不就是想讓我威脅尉氏和尉遲?然後他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鳶也嗤笑:「難得。」
難得畜生也知道反省。
那個老人留在里昂不回國的理由是什麼來著?
因為髮妻在里昂去世,他便想在這裡陪伴她的魂靈?
呵,怎麼不敢說,是為了可以肆無忌憚地糟蹋更多豆蔻年華的女孩,不被人發現?
那些在里昂照顧他的傭人,到他身邊時都才那麼幾歲,他美其名曰,是喜歡孩子喜歡熱鬧,事實上,哪個逃得過他的毒手?
她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跟著他去了異國他鄉,哪怕遭遇侵害也不敢反抗,反抗了也無處可去,何況才那麼幾歲,根本什麼都不懂,以為這也是「照顧」主子的工作之一。
尉深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個。
魚塘有腥味,結合尉老爺子那些事,鳶也犯噁心:「下午尉氏就會召開董事會,你想要的,都會得到。」
尉深眉眼一彎:「多謝沅總抬舉。」
鳶也原本沒想回話,不過在擦肩而過時,還是停下來說:「我們合作愉快,你的母親,我也會照顧好。」
尉深的笑意一斂,鳶也知道點到為止的道理,大步離開。
……
事態一刻比一刻嚴峻,當天下午,原本要年初八才復工的尉氏大廈也開了大門,董事會將在三點召開。
會議開始之前,尉遲的辦公室被人敲響,來者是尉父:「阿遲。」
公司的董事會,董事長應該出席,尉遲頷首:「爸。」
尉父站到他的辦公桌前:「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尉遲溫淡地看著他,等著他下一句話。
「宣佈尉深是你的兄長,同事提拔他擔任副總。」尉父沉聲,「公司現在的狀況,你一定比誰都清楚,走這一步,也是為了穩固大局。」
這些話尉父說著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