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被當做棄子丟掉
巴黎莊園,《porunacabeza》的提琴曲悠揚深沉,男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從二樓旋轉到一樓,跟隨著節奏時動時靜,左顧右盼,像情人間迂迴進退的試探。
雨聲,槍聲,音樂聲,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像末日的前夜,每個人都在盡全力瘋狂。
女人總覺得,探戈是一種很矛盾的舞蹈,明明舞步那麼『纏綿』,偏偏要求男舞者面色嚴肅,她最不喜歡按照規矩辦事,所以她的神情愈發嫵媚,摟著男人的腰的手,故意遊離。
她存著勾引的心,只是男人沒有被她影響,帶著她踢腿、跳躍、旋轉,好好地將這一舞跳完。
音樂逐漸消弭,最後一個動作本來應該是相擁,女人卻一把推開了男人,決然不留情,彷彿剛才在他懷裡千嬌百媚的人不是她。
風情的女人為了跳這支舞,特意穿了一條紅色長裙,兀自轉了幾個圈,想到那個野種也是穿著紅色裙子,她嘴角翹起,眼底反則到達冰點:「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還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傳出去真叫人笑話。」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激昂的舞蹈後他胸膛微微起伏。
「告訴家奴一句話,」女人雙手撐在桌子上,眸子自下而上抬起,水晶燈鋪開她眼底的霜寒,「都到這個地步,就不要再顧慮什麼。」
「要是失敗,我只允許他們去見法醫,誰敢活著到法官面前,他知道他的家人會是什麼下場。」
男人點頭應下:「嗯。」
女人伸出一截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唇:「這個野種,命怎麼比她母親還硬?」
她回頭對男人差使:「你親自去盯著,一定要親眼看到她死。」
男人言聽計從:「好。」
凌晨四點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候,男人坐上直升飛機,直接朝巴塞爾飛去。
雨沒有半點停下的跡象,鳶也都覺得自己命大,到現在還沒被打死,同時她也發覺,這槍聲好像越來越密集,不禁喃喃一句:「賭錯了?幫手沒引來,反而把敵人引來了?」
陳莫遷彎著腰,借著草叢的掩護跑到她的身邊:「他們正在分散包圍我們,不能被他們包圍。」
否則他們絕對會被射成篩子。
「走!」
鳶也回頭看到小圓蹲在油桶後面,順勢一把將她拉起來:「一起走。」
鳶也剛剛小產,走了幾步就走不動,陳莫遷索性將她背起來。
長腿跨過一棵倒在地上的大樹,陳莫遷回頭開了一槍,然後繼續往前跑,鳶也趴在他的背上,一顛一簸,心臟不舒服,也被暴雨衝擊得呼吸不過來。
她回了下頭,黑暗和不知從何而起的風讓所有晃動的樹影都形如鬼魅。
陳莫遷跳下一個山坳,將鳶也藏在底下,自己起身朝追兵的方向「砰」「砰」「砰」地連開幾槍,好像打中了,那邊傳出一聲慘叫。
夥伴的中槍讓其他人不敢再輕舉妄動,紛紛找了地方隱藏自己的身形。
鳶也身上穿著陳莫遷的風衣,兜著帽子,但身上還是濕透了,冷得牙齒咯咯直打顫,水流從頭頂流下,眼睛也有些睜不開,她抽了一下鼻子,那邊的小圓更慘,哪怕四下沒有一點燈光,她也看得到她慘白的臉色。
「小圓。」鳶也有氣無力地喊了一句。
小圓不安地抬起頭。
「我們今晚都要死在這裡,你要不對我說一句實話,你跟毛坯房裡那些男人有沒有關係?」
「……」小圓咬住下唇,本該搖頭否認,可此情此景下,她根本違不了心。
「你們果然是一夥。」鳶也自嘲一笑,「虧我一直擔心你。」
最後那三個字,讓本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