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後,就消氣了很多。
所以說,不愧是尉家曾經的主母,不尖銳,不示弱,不急躁,不慌亂,她徐徐道來,再在這些話裡,暗藏了想傳遞給她的觀點,比起直白的解釋,她這種語言技巧,才是高超。
瞧,她不就聽進去了嗎?
鳶也覺得這安吉白茶好苦,像苦丁一樣,但還是一口一口喝下去了。
尉母卻按住她的手,將她的杯子拿開:「阿遲是家主,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對一姓一族負責,十八歲他就懂得這個道理了,但是二十八歲的時候,反而『不懂事』。」
鳶也抬起眼睛,嶺南煙雨這一刻在她眼中得到最好的詮釋,朦朧而縹緲。
「那天我去尉公館看你,還記得嗎?我給了你檸惜真實的照片,你求我說服阿遲放你走,你不知道,當天晚上他去了老宅,他爸覺得留著你是個隱患,想讓他把你處理乾淨了,免得將來牽連尉氏和尉家,他那麼多年來,第一次對他爸不敬,他說了一句話。」
尉母沒有刻意模仿尉遲的神情和語氣,但可能是太熟悉了,鳶也聽著她複述出的話,好像親眼看到那個男人站在尉家老宅的客廳裡,低頭一笑的樣子。
他向來雅緻清疏,端的是舉止從容,言語溫淡的君子風度,無論是青城相遇的25歲,晉城成婚的28歲,抑或是再見重逢的32歲,他都是如一盞人間富貴竹,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那天的他,長眉染上了少年意氣的不羈:「外人看百年尉家風光無限,我卻不是那麼稀罕這個家主的身份,誰要?拿去。」
鳶也攥緊了手指,留長的指甲摳進肉裡,身體的疼痛確實連從早上起就縈繞在心頭,若有若無,時隱時現的疼痛都無法壓制住。
「他為了保你可以頂撞他爸,也可以連尉氏都棄之不顧,又怎麼會為了所謂的利益傷害你?鳶鳶,現在很多事情都還來得及,莫待無花,再空折枝。」
鳶也倏地站起來,神情在燈下晦澀難辯,沒有說一句話,疾步出了辦公室。
尉母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苦是苦了一些,但,回甘。
鳶也下樓,上車,操縱杆往後一拽,同時油門一踩,車子退出車位,方向盤一個轉,直接開出了車庫。
從姜氏到警局,二十分鐘而已。
她下了車,腳步不停地走進去,但在跨過門檻時,卻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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