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怎麼了?」
尉遲放開手,那天自己割的那刀太重了,三四天了還沒好,漫不經心說:「被你枕了一晚上,麻了。」
鳶也馬上就不接話了。
她坐到地上休息,剛才跑了一通出了一點薄汗,風吹來很涼爽的,尉遲用右手將她拉起來:「初中老師沒有教你嗎?運動完不能坐在地上,起來。」
鳶也很久沒有這樣運動過,有些用力過猛,加上還沒吃早飯,犯了低血糖,被他一拽起來,眼前發黑,腳下一軟撞向他的胸膛。
尉遲順勢攔住她的腰,他的心臟也從胸膛裡傳出強有力的砰砰聲。
他的呼吸也有些紊亂,低下頭,滾燙的喘氣聲悉數傳進鳶也的耳朵裡,鳶也剛想躲,就聽見他說:「我不知道媽跟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黎屹和黎雪對你說了什麼,他們不是我指使的。」
微風習習從他們身邊經過,尉遲稍稍放開她一點:「我算計你『y先生』這件事,因為我直接告訴你來龍去脈,你大概不會信我,最好是讓你自己去找答案。」
鳶也嘟囔:「你倒是挺會一箭雙鵰。」
她以為他那句話的意思是,她想得到「ta」是誰,就一直追溯著七年前的來龍去脈,還親自去了一趟青城,誰知道他還暗藏另一層意思,指她想得到「y先生」這個稱呼的內涵。
用一句話,兩次把她帶溝裡。
從前到現在,她一直被他玩得死死的。
鳶也昨晚睡前還模模糊糊想到,他雖然不知道她沒死,不知道馳騁號從製造起就有問題,但她回來的目的是司馬昭之心,他一定想得到她會報復他,而和他們兩人都息息相關的專案只有兩個,馳騁號和四大港口。
四大港口還沒有完工,有問題也不會是大問題,那麼就剩下馳騁號。
換句話說,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馳騁號有問題,沒有揭穿,也沒有阻攔,反而還一再推著她去啟動計劃。
她連報復他,都是他一手操控。
「你每次露出這種表情,都是在想怎麼離我遠遠的。」尉遲一直在看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
他也知道她在介意什麼,輕聲承諾:「這是最後一次,我以後不會算計你,怎麼都不會,我什麼都跟你商量。」
鳶也覺得這話怎麼接都不太妥當,答應,不就等於和他有『以後』,不答應,那不是說他可以繼續算計她?
尉遲也不介意她的沉默,牽著她的手到操場邊緣的長椅上坐下,再將話題帶回原來:「所以你也想到陳莫遷有問題?」
他的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摩擦著她的面板,像電流一樣一直往她的神經裡竄,鳶也本能地想把手抽回來,非但沒成功,反而被他拽著坐到他腿上去。
鳶也立即就想站起來,然而腰先一步被他扣住,尉遲輕笑道:「坐著說話。」
鳶也試了兩三次,都沒能從他身上起來,最後就不白費功夫了——比起和他較勁,現下是弄清楚來龍去脈更重要。
「我在鄉下那段時間,來看我的人只有我小表哥,我手機淋到水那天他也在場,是他改我微信備註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會催眠,能幫我摘除記憶,那麼篡改我記憶的人,十有八九還是他。」
這些是她想清楚的,但是:「要說他就是白清卿背後的人,我還是那句話,我要看到證據。」
如果陳莫遷就是白清卿背後的人,也就是「ta」,豈不是代表,松橋路的伏擊也是陳莫遷安排?他沒死?
別的事情可以相信推測,唯獨這一件不行,鳶也抿唇:「我親眼看著他死的,他要怎麼從那場大火裡逃生?如果還活著,這些年又為什麼不回家?」
更重要是,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來,陳莫遷做這些事情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