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莊老師抿了下唇,收回目光,跟著他離開。
鳶也順手將兩份簡歷遞給尉遲:「我選了這兩個,你看哪個好?」
尉遲沒有看,只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安排,你決定就好。」
鳶也左右為難,索性去問小傢伙:「阿庭,你更喜歡張老師還是莊老師?」
阿庭趴在地毯上,小手握著水彩筆,在白紙上塗塗畫畫,鳶也奇怪:「你在畫什麼?」
阿庭舉起畫本:「小鳥!」
「莊老師教你畫的嗎?」
「嗯!」
昨天的張老師臨走前,佈置給他的作業是拼圖,他玩了幾下就不玩了,今天這幅畫倒是畫得很完整。
鳶也心中有了決定:「那就莊老師吧。」
尉遲沒意見,看向她的傷腿,忽然問:「快要可以拆繃帶了?」
說到這個,鳶也心情就很好。
她已經在尉公館待了整整半個月,大門都沒出一步,終於把這條腿養好,下週就可以拆繃帶,開始復健。
這也意味著,她之前擱下的事情,可以繼續做了。
她眉飛色舞,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豐富,尉遲知道她是為什麼高興,神色素淡許多,鬆了松領帶,起身上樓。
一週時間過得很快,拆繃帶那天尉遲也在,看著家庭醫生幫她卸去夾板,又按了按她的骨頭,詢問了幾句話,末了說:「恢復得很好,太太可以試著走幾步。」
滿打滿算,鳶也已經有一個月沒用兩隻腳走路,加上對疼痛的本能畏懼,她甚至不太敢站起來,下意識去抓柺杖。
結果沒有抓到柺杖,抓到的是尉遲的手,鳶也愣了一下,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握她的胳膊,半摟半攙地將她扶起來。
這一個月來,除了每隔兩天被他強迫洗一次澡外,他們都沒有過很親近的接觸,現在被他這樣親密地擁著,鳶也有點不自然。
尉遲彷彿沒有察覺到她的不適,目光只落在她的腿上,嗓音低低:「先邁左腳。」
鳶也下意識聽令,左腳一動,邁開一步。
「右腳。」他又說。
邁開右腳,意味著重量都在受傷的左腳上,鳶也屏了一口氣,把這一步走出去。
尉遲才抬頭看她:「怎麼樣?」
冷不防對上他的眼睛,色澤比三月的春日還要輕緩,鳶也一滯,很快轉開頭:「還有點疼。」
家庭醫生道:「正常,多走走就好了。」
鳶也推開尉遲,嘗試自己走。
「剛剛開始,不要走太久,免得造成勞損。」尉遲在一旁看著。
鳶也只是點頭。
下午和晚上,鳶也每隔一個小時起來走三圈,自我感覺已經恢復好了,只要不穿高跟鞋,再走慢一點,基本沒有大礙。
磨了她一個月的傷終於康復,鳶也心情極好。
然而這種好心情只持續到睡覺。
她原本已經睡過去,突然感覺身邊的位置下陷,被子也被人掀開,驚得她立即睜開眼,手先腦子一步抓起床頭櫃上的鬧鐘要砸,那人彷彿預料到了她的反應,眼疾手快將她的手腕抓住。
鳶也隔著無形的黑暗,對上尉遲的眼睛,什麼都看不清,但她的心還是一悸。
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無聲地互看三秒鐘,尉遲放開她的手,然後,繼續他之前沒有做完的事情……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
「你幹什麼?」鳶也錯愕。
「既然你不肯回主臥睡,就只好我來客臥陪你睡。」他說,又伸手摟她的腰。
這個動作還沒完成,就感覺有風襲來,尉遲一下制住她撞向他胸膛的手肘,腳下也鉗住她想踢過來的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