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洗完澡出來,鳶也面不改色道:「張嬸煮了一碗麵條。」
尉遲擦著頭髮,挑了下長眉:「幫我端上來。」
使喚得太挺自然,鳶也一邊腹誹一邊下樓,把那碗麵端回房,尉遲坐在小沙發上吃,將藥膏遞給她:「幫我擦藥。」
行。鳶也進浴室洗乾淨了手出來,他已經把浴袍脫下來,只穿著短褲,背對著著她。
他的後背除了紅疹,還有一些抓痕,她就這麼看著,都能記起來自己是以什麼姿勢去抓了他,而他當時呼吸的溫度有多燙人……
眼神閃了閃,鳶也緩慢地挪過去,擰開藥膏,在他後背點了點,而後均勻抹開。
擦完後背,他的面也吃完了,隨意地點評:「張嬸的手藝變了,不說我都不知道是她做的。」
「……」鳶也將藥膏還給他,「前面你自己擦得到。」
尉遲沒有接:「姜副部,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過敏讓他的喉嚨有些不舒服,聲音比平時沙啞,加之他故意放慢了語速,入耳就好像是大提琴在靜謐的音樂廳演奏,悠悠揚揚。
鳶也確定這個男人是在勾引她。
她屏起呼吸,朝他走近一步,擠了一點藥膏在指腹上,尉遲轉身面朝著她,手擱在膝蓋上,胸膛坦露給她。
鳶也看著他,眼波幽幽,朝他伸出手,那手指細長而乾淨,尉遲想起這隻手,昨天下午就曾那麼的刁鑽和要命。
「尉遲。」鳶也嘴唇輕啟,喊出他的名字,尉遲再度抬起頭望向她,四目相對最容易滋生出曖昧,何況成年男女,往往是一個眼神就能領悟到對方的邀請。
尉遲喉嚨一滾,就要伸手去擁抱她時,鳶也突然一下把手指上的藥膏抹到他臉上。
「擦完胸口,還要幫你擦雙腿,擦著擦著擦槍走火,尉總,你的算盤打得夠好的呀,以為我是小女生嗎?還會上你的當?」鳶也直接將藥膏放到他手心,眉毛一揚,得意地哼一聲。
她才不會淪陷在這種小兒科的招數裡。
「自己擦,你是過敏又不是摔斷手。」
誰有哪個閒情逸緻,大半夜陪他玩這種把戲。
鳶也轉身開啟衣櫃,拿衣服去洗澡。
尉遲看著手裡的藥膏,舔了下牙齒,不管用麼?
他再去看鳶也的背影,她今天穿了一條格子鉛筆裙,身姿窈窕,腰細得只需一隻手就能抓住。
他忽的一笑,一下站起來,從背後把她抱住,低聲道:「你說的對,那是哄騙小女生的,我們是成年人,應該直接一點。」
鳶也馬上就要反抗,但他下一句是:「我想要你幫我擦,擦了藥,我們就睡覺,我說的是單純的睡覺。」
「可以嗎?」尉遲商量的語氣,但鳶也知道,如果她不幫他擦藥,那就不會是單純的睡覺了。
這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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