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宦官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稟王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告王后。”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連誠,眼神似有所指。連誠會意,心中暗罵,卻識相的彎腰對呂雉恭聲道;“王后,快要到用膳時間了,老奴先去膳房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
說完就要告退,呂雉卻出言攔住了他。
“連總管請留步。”說完看向地上跪著的小宦官,語氣加重道;“連總管不是什麼外人,有事情直說就是了。”
連誠是宮中總管,大小事務皆有他操持主管,若是這宮中有什麼事情想要瞞過他,那真是難之又難,況且沒有他呂雉也無法充分利用宮中的資源,索性做個大方讓他直接留了下來。
連誠彎腰說了聲“諾”,便束手站在了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外事彷彿渾然與他無關。
那小宦官就討好不成反被呂雉點破,一時不由尷尬,見呂雉眼神不善,便一五一十的回報了。
原來剛剛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衝到宮門外,大呼要見漢王,說有大事要稟報。守門的宦官原本以為他是瘋子,正想亂棍打遠,卻不料那人又是自己是長信君的家僕,有謀反大事要稟告漢王。那宦官見事關重大,便不敢隱瞞,急忙趕來向呂雉報告。
呂雉一聽便緊張了起來,要知道現在可是最為敏感的事情,若是都城臨淄也出了紕漏的話那就徹底完蛋了。連忙讓那邊誠帶那高密的人進宮來,她親自審問。
那告密者名叫陶成,自稱是長信君田肥的馬伕,因為與田肥的小妾通姦被田肥發現,便要將他關在馬房中要處死。那陶成持著力大,強行掙脫了韁繩跑了出來,路上又被田肥的家將發現,一陣廝殺後身負重傷的逃了出來。
想著齊國已經再無他容身的地方,心愛的女人恐怕凶多吉少,於是便一咬牙跑來皇宮告了密。
呂雉耐著性子聽完了那陶成所說,越聽越是心驚。原來田肥早已經勾結了各地的大小勢力,準備趁劉邦不在國內的時候舉兵反叛,重新迎立齊王田和,然後臣服項羽徹底的將劉邦勢力趕出齊國。
即墨的暴動就是田肥精心佈置的,只是為了調開蕭何,同時他已經買通了城守韓通,以及城內大大小小十幾名要職官員,計劃好明天由韓通率兵攻入關押田和的府邸,將田和救出後在發兵攻打王宮,誅殺漢王一系。
呂雉只覺得渾身冰冷,背後一片溼漉漉的,卻是被冷汗浸溼。
幸好長信侯家中出事,否則恐怕死到臨頭她還是渾然不知,看來真的是上天庇佑。
呂雉強自鎮定下來,冷靜的問道;“你確定他們約定的起事時間是明天嗎?”
陶成點了點頭,“是,明日午時,我在馬上聽的清清楚楚,君上不止一次的和人說過。”
他見呂雉眉頭緊鎖,正在低頭沉思,耐心的跪了一會卻還沒看呂雉又半點封賞的意思,便忍不住厚顏道;“王后,我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來告密,您一定要重重獎賞我才行呀。”
呂雉卻忽然面色一沉,喝道;“來人,把他推下去殺了。”
“諾。”旁邊很快衝出兩名如狼似虎計程車兵,抓起陶成的胳膊就要往外面拖。
陶成一愣,旋即大駭道;“王后為何殺我,為何呀,我沒說謊啊,句句實話,都是我親耳聽到的。”
呂雉眼神冰冷,“身為人僕,卻與主人妻妾通姦,失敗後竟然出賣主人。今日你能賣田肥,明日一樣能賣我,我留你做甚。”
陶成大聲叫冤,卻被不團狠狠的塞住了嘴,隨即像條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呂雉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邊誠,吩咐道;“你去安排下,將那人的屍體扔在附近,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而死的,然後告訴長信君府,說是根據身上的東西找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