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堅定的眼神,讓她別害怕,有他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錦夏感覺到他眼神裡的含義,略微心安了一些。
聽完皇后的話,皇帝嗯了一聲,抬眉道:“這麼一點小事,也要皇后如此大費周章,不如這樣,朕為你們做個決斷。”
皇后大喜,“臣妾本不願驚動皇上,想私下裡替皇上解決掉。既然皇上已經來了,由皇上決斷,便是再好不過。”
皇帝面朝白溪,問道,“你是不是蕭紫裳的女兒?”
白溪否認,“當然不是。”
皇帝面朝錦夏,問道,“你是不是蕭紫裳的女兒?”
錦夏回答:“不是。”
皇帝面朝文鈞,問道,“你是不是蕭紫裳的兒子?”
文鈞跪地叩頭,“錦相爺說小人是,小人不知道是與不是。”
皇帝沒有立即下判斷,而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兒,分析思考良久。其他人不敢喧譁,分別站在一處,靜靜等著。
一個時辰後,外面有宦官來報,皇宮外面,聚集了至少上萬個老百姓。他們自稱是衛國的遺民,手拿各種兵器,來勢洶洶。領頭的男子,身穿灰色長袍,面帶半個銀質面具,借宮門口的侍衛傳話,要求皇帝釋放紫裳公主和她的後人。
謝天鴻與錦夏對視一眼,同時想到,宮外發生的事,大概就是白溪的殺手鐧。
文鈞聽到灰衣男子的時候,心中一驚,那人大概是衛涼玉。文鈞分明跟衛涼玉說過,要他解散衛國遺民,怎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還有那個銀質面具,聽宦官的描述,分明是文鈞過去用來遮擋臉上抓痕的,不知何時也到了衛涼玉的手中。
白溪神色自若,頗有些得意。就算有了她是紫裳公主女兒的鐵證,外面那麼多人請命,不相信皇帝能輕易懲罪於她。
皇帝臉上浮出一絲不屑,起身往殿外走去,到門口的時候,收住步子,轉身道:“送紫裳公主回府,其餘人等,關入牢房,待平定衛國遺民之亂後,再行判決。”
事情越來越複雜,皇后所說的宮宴,也不了了之。
幾個人到了牢房以後,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對於這個牢房,他們一點都不陌生,錦夏和文鈞上次來過,還中了合歡香,差點清白不保。
沒得選擇,他們不得不暫且住下來,各自找地方休息。
小嬌一直昏迷著,沒有醒來,文鈞守在她旁邊。
白溪自己躲在房間一角。
謝天鴻坐在桌子旁邊,不驕不躁,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錦夏就在他旁邊,手臂放在桌上,右手託著腮,問道,“三哥,你說,皇上會怎麼處理衛國遺民的事?”
謝天鴻說:“父皇的聖意,我怎麼敢妄自揣測。”
“如果皇上交給你處理呢?”
“先打,打服了再給一顆糖吃。”
他說的方法,跟皇帝過去的行事方式完全一樣。就像是當年滅衛國時,皇帝先下一道殺蕭令,把皇族殺個殺不多,再來一顆糖,留下蕭紫裳一條命,讓衛國人在對皇帝聞風喪膽的同時,又對他的寬容感恩戴德。
如今,衛國遺民鬧事,等於白送給皇帝一個斬草除根的理由。皇帝定要殺他們個血流成河,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為此枉丟性命。
錦夏嘆口氣,“我們大概要在牢房裡,等到這一仗結束。”
謝天鴻說:“朝中能臣眾多,衛國遺民盡是烏合之眾,相信我們不會等很久。”
他張開手臂,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錦夏靠過來。
錦夏四下看看,牢房裡都是熟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挪了挪凳子,來到謝天鴻身側坐下來,慢慢斜了身子,依偎在他肩上。
喜歡的男子,溫暖的懷抱,連坐牢,都覺得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