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向丹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若不是盼著打聽出她兒子的事情,我們也不至於一直貼錢給那個該死的癩皮狗!”
“好了,馮大頭到底怎麼說,死者已矣,不要再罵了。”
“他說很多人傳聞,東鄉那家早就覬覦雲家那些田地,找雲老爺賣老頭卻總是不答應。所以才指使了雲家族裡那幾個想得好處的兄弟去勾搭他賭博,有了癮後,氣死了老頭,也把那些田地都賣了佔了。據說,那些田現在都不姓雲,而是姓周。”
柳秀顏臉上變色,沉吟道:“那田地既然已經歸了那邊,何必要他死?”
鄭向丹道:“這次卻是他欠了錢沒得還,那賭館也是周家遠親開的。本來賭鬼欠點錢也不算太大事,可這次雲子風,,雲子風,,”
“雲子風來跟我們要錢未果,所以就被殺了?”
柳秀顏介面道,面色更是黑沉沉的,心裡忐忑著是不是自己不肯幫他,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
“不不,不是這樣,呃,當然也有點原因了。據說他沒討到錢,卻去找賭場裡的人大吵大鬧,說周家佔了他家田地的,如果還要追債,就告到官衙,一拍兩散什麼的。”
吳仲琴尖叫了起來:“他這可不是活膩了,找自殺呢嗎?周家是好惹的嗎,居然還說什麼告官衙,官衙裡的還不都是那大來頭的手下?”
“仲琴,有些東西自己明白就好,要知道禍從口出!”
柳秀顏白了吳仲琴一眼,心情不好之下,口氣也嚴厲了許多。
吳仲琴臉一陣紅一陣青,想要反駁什麼,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飯也吃好了,各自散了吧。向丹抽空找馮大頭打聽著點事情的進展,我估摸著這事也是找不出什麼兇手來到,不過當無頭案拖著罷了。雲子風這個人做到最後,怕是不會有什麼人替他收屍的,到時候我們館裡出幾個錢,買個薄皮棺材打發人葬了也就是了。不知道淑玉肯不肯出面,真是造孽。”
柳秀顏低喃著站起身來,江心兒悚然發現,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柳館主一下子說了那麼多話。
“你找餘嫂談談也好,我下午沒啥事,接著打聽就是了。”
江心兒像粘人精一樣,亦步亦趨跟著楊紅蓮走,楊紅蓮本來心情沉重,也被她逗得沒了脾氣。
“我平時教你學東西也沒見你這麼有興趣,現在跟得那麼緊做什麼?我還沒到時間去連理枝呢,現下要去自己屋裡休息片刻。”
“我正是要幫師傅捶背按摩啊,這樣才睡得好。”
某機靈鬼滿口馬屁,楊媒婆縱使知道她耍滑頭,也板不起臉來了。
“你跟著去了,我還能睡?罷了,罰你泡壺好茶來,我給你講講那些掌故。以後你說媒萬一遇到他家,也好明白那是個什麼樣的門第。”
“得令!”
楊紅蓮啜飲一口清香綠茶,滿意地點了點頭,江心兒則搬了個小凳子乖乖坐在她面前,擺出一副“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的架勢來。
“心兒,你一點沒聽過東鄉周家那個名號嗎?”
江心兒猛搖頭,來到這裡時間不長,老爹老孃又是貧民小戶,一天到晚做工都累趴了,哪裡有空給她講故事。
“真是沒見識!”
楊紅蓮悠然評價一句,又道:“當朝太師何人你知道嗎?”
“我只知道我們縣太爺叫什麼,還是到了金百合才知道的。”
這裡離開京城千里之遠,平時能見到的最多也就是個七品知縣,當朝太師那麼高階別的,哪裡會了解麼。江心兒心裡不以為然,篤定這個師傅也不會見過,最多是聽那些有親戚在做官的闊太太們提起而已,這就拿來得瑟,好似她跟多少大官打過交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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