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頭髮上,一皺眉:“你的頭髮怎麼成了這種顏色?”
“什麼?”阿斯蘭有點糊塗,探身去看浴室裡的鏡子:“我出來就這樣了。也沒什麼不同吧?”
伊扎克又皺了皺眉,卻沒再說什麼。
說了一上午的話,兩個折騰一夜又沒吃早飯的人都餓了。
“我們出去吃飯吧。”伊扎克不想就這麼分手。
“家裡還有點菜,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吃吧。”阿斯蘭說著就站了起來。
做飯的時候兩個人繼續慢慢地說著話,只說以前的事,漸漸地兩個人的心情都放鬆了下來。
阿斯蘭做的飯味道不錯。伊扎克邊吃邊想這傢伙幹什麼都那麼認真,嘴裡卻是不停地挑著毛病。阿斯蘭自己吃得不多,只是看著伊扎克一邊吃一邊在那裡唸叨。
“我明天一定要走了。你等著我啊,千萬別又不見了!”伊扎克的語氣裡含著警告。
阿斯蘭抿著嘴笑了笑。
“笑什麼?你要保證!”伊扎克又瞪起了眼睛。
“你願意來,我等著就是啦。”阿斯蘭妥協地回應。其實他知道,伊扎克很忙,而自己的身體也到了最後的關頭。下一次,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了。只是這些,他是不會告訴他的。
分別的時候兩個人竟然都有點傷感。伊扎克捶了阿斯蘭一拳,輕輕地說:“走了。”轉身離開。
阿斯蘭一直看著伊扎克消失才慢慢地關上了門。瞟了一眼腕上的追蹤器,微微冷笑了一下。
果然,沒過多久,門鈴又響了。
來人例行地詢問阿斯蘭和伊扎克都談了些什麼。阿斯蘭懶得搭理。手腕上的追蹤器還有監聽的功能,伊扎克來見他,肯定是透過他們才知道的地址,自然他們的對話也都記錄在案了。
“你老實點!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斯蘭冷冷地說:“你們都聽到了還來問什麼?”
“這是手續!你知道的!”
阿斯蘭厭惡地轉過頭去。但還是按那人的要求做了回答。
“你昨天又發作了吧?議長還在等你的答覆呢。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呀!”臨出門時,來人又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
頭,又隱隱地開始疼起來。
四
阿斯蘭在關押期間一直被不斷地刑問,臺上的克萊茵派迫切地想從他這裡拿到徹底打倒薩拉派的證據。同期受審查的伊扎克也被注射過GXPT0829,而阿斯蘭做為帕特里克的兒子,又是打下創*世紀的JUSTICE的機師,說的話自然更有價值。本以為一介少爺,很容易打發,哪知道阿斯蘭纖細的外表下卻是如此地堅韌,每次被折磨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卻連失控地大喊大叫也從沒有過一次。
GXPT0829早已經超過了危險的劑量,也就不再給他注射。事實是光是那藥的後遺症已經足以抵得上一次注射的效果,他們只要不斷地逼迫他,讓藥性自己發揮就行了。於是,阿斯蘭就一直在地獄的最底層,受著無窮無盡的煎熬,每次都希望自己暈過去了就不要再醒過來,結果每次都只能失望地繼續忍受冰寒刺骨的折磨。他不知道下一次自己還能不能撐過去,但真到了下一次,他還是努力地撐著,把放棄又放到下下一次。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允許自己向那些人低頭。
薩拉派把他救出來的時候阿斯蘭已經是奄奄一息,管家也幾乎認不出面前這個形容枯槁的少年就是自家風神俊朗的阿斯蘭少爺。因他背叛老爺的氣也不自覺地消了,安排著藏身的住處,細心地照料起來。
可是薩拉派救阿斯蘭出來並非因為他受到了非人的對待,而是要借他的姓氏重整薩拉派的陣容。最起碼也要把玖爾夫人的自由要回來。說到領導,其實也沒人想過要指望阿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