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願雙眼已經含淚,但又看看還抓著自己衣角,一臉懵懂無措的念兒,只好點了點頭,抱起念兒向屋裡走去,然後在關上房門之前,還深深的看了鍾離域一眼。
“子寒,我們去另一邊吧。”笛聲停了一會兒,鍾離域的肚子也好了一些,說話總算可以連貫起來了,就指了指另一邊的樹林,由夜扶著向那邊走去。
藍子寒跟在鍾離域身後,三個人都來到樹林之後,藍子寒再次將竹笛湊到了唇邊,然後用眼神詢問著鍾離域。當看到鍾離域咬緊了牙關,一臉堅決的點了點頭的時候,才輕輕吹奏了起來。
那笛聲悠揚清脆,婉轉透明,猶如山間快話跳躍的小溪,又好像是雲中飛翔、鳴叫的鳥兒,完全是一支抒情的曲調,帶著濃厚的田園韻律,聽的人一陣的舒適愉悅。
鍾離域雖然不會吹笛子,但自小也有學過音律,所以可以聽出藍子寒吹奏的極好,不但音律準確,而且情感也十分的飽滿、真摯,完全是用心在體會著那抹歡快的。但鍾離域也發現,這隻曲子雖然和之前那那首差不多,同樣有些歡快,但卻沒有讓自己肚子疼。
“再換一首吧。”鍾離域搖了搖頭,示意藍子寒換一首曲子。
這次,藍子寒吹的曲子叫之前的更為低沉一些,雖然沒有排山倒海的氣勢,卻好像是一條又寬又深的大江在面前沉穩的流淌著,而江中或有激浪,又或是風吹過水麵的漣漪,時而好像還有浪花之間輕輕的撞擊,少了分跳躍的快快,多了些沉穩與激流,也是吹的分外的傳神。
但,肚子還是不疼。
“子寒,再換回剛剛的那支曲子吧。”這次,鍾離域已經心裡有了明瞭,只是還需要證實一下而已。
果然,當那輕靈傳神的曲調一出來,但帶著點異族的怪異音符一傳進鍾離域的耳朵,肚子裡馬上就像是要被扭斷了腸子、揉碎了肝一般的疼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我的曲子?!”看到了鍾離域那又蒼白下來的臉色,藍子寒馬上就停止了吹奏,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笛子,卻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這曲子是跟著一個嬤嬤學的?那個嬤嬤現在在哪裡?”鍾離域想,或者宮中有高人的,在藍子寒身邊教給他也不一定。但鍾離域卻不相信如恰好這曲子可以催動蠱毒,應該是這曲子本身就是可以催蠱的,只是藍子寒不知道而已。
“我只是幼年的時候偶爾見過她而已,她一次都沒有和我說過話,只是見她幾次都是在吹笛子,當時我也感覺這曲調奇怪,我很喜歡,就將一隻笛子帶在身邊,再遇到她的時候就在她身邊學學而已。”
藍子寒仔細的回憶著那遙遠模糊的記憶,繼續說道:“這支曲子學會之後沒有多久,好像又學了一支,但支離破碎的沒有什麼印象了,而後就好久都沒有再見過那個嬤嬤。再之後又過了一陣子,突然見她又出現了,卻沒有吹笛子,只是遠遠的看著我一會兒就走了,就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過了。”
“而剛剛也是看到那間屋裡的牆上有這支笛子做裝飾,就拿下來隨便吹下,哄著念兒玩兒的。”藍子寒說的很認真,也很真誠。他確實不知道這笛聲可以讓鍾離域突然就蠱毒發作,也不知道湊巧就只有這支曲子讓他聽到,就可以催動蠱毒的。
“嗯,這曲調或許就是月族的曲子,而那個嬤嬤,或許也是會使蠱的人。”鍾離域點了點頭,伸手按了按肚子,發現只要笛聲停了肚子就不同了,看來真的是這支奇怪的曲子的問題。
“我先錢已經和皇姐說了,如果你去海國找月族的大祭司問問,或許會有辦法,但也只是或許而已。其實對於月族,我也知之甚少,如果皇姐能回憶起來倒是比我清楚一些,只是我發現,皇姐她……”
藍子寒這段時間和海願相處也發現,還是藍婠婠的臉,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