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族就連當今皇后母家這一支都是自身難保,他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衛家別看從外頭瞧著還算風光。我父親現在也是官至三品勉強算個大員,可是我卻是知曉的。衛家根本沒有多少家底支援一大家子的揮霍,當初我娘在的時候因我娘是個善於管家理財的,所以衛家人都不用擔心花用,後來姚氏當了家麼……”衛氏說到這裡冷笑不語。
大餘氏道:“你說衛夫人今日找你是為了你的嫁妝之事,難道這麼些年了她還想著要將你的嫁妝銀子要過去不成?”
這簡直是白日做夢!
衛氏搖了搖頭,想了想才道:“我當初在孃家的時候被姚氏刁難,好幾次都虧了有祖母庇佑……你知道祖母為何願意幾次三番的寧願違拗我父親的意思,也要在姚氏面前維護於我麼?”
大餘氏愣了愣:“難不成還有別的緣故不成?”
這麼些年來她一直以為衛家就算別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老太太是個好人。要知道當初姚氏那個黑心肝的想要將衛氏嫁給她孃家一個四十來歲的鰥夫當填房,是老太太拼死將這門親事給攔了下來,另外給衛氏尋了賀家這門親事。
賀林晚也不由得聽得入了神。衛氏在她面前極少提及衛家的人,雖然她心裡隱隱有些明白衛氏因為繼母的緣故與自己的孃家有隔閡,但是沒有想到這當中會有這麼多的內情,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衛氏和衛家的恩怨。
衛氏的表情十分平靜:“老太太對我……或許是有幾分祖孫情誼的,但是在她心裡最重要的還是衛家以及她的兒子和孫子,當年她之所以會護著我是因為我娘寧死之前與她做了一筆買賣。”
“什麼?”大餘氏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衛氏笑了笑:“當年我娘跪下來求老太太的時候我在外屋將她們的對話從頭聽到了尾。餘姐姐你應該也不知道,我娘當初留給我的嫁妝除了那些交給你母親保管的銀票和首飾之外還有正陽大街上的四家鋪面。”
此言一出,連賀林晚都驚訝了。
正陽大街是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段,因為人流客流量極大,全大周朝最好的商號都集中在了那一條街上開設店面,所以即便是租金高昂正陽大街的鋪面也是供不應求。
當初賀林晚問李恆要梅園的時候,李恆就提出可以用自己名下的三家鋪面來抵換被賀林晚拒絕了,其實按價值論,那三家鋪面比梅園要值錢得多。
衛氏接著道:“我娘要我祖母應下護著我直到我出嫁,還要祖母親自給我挑選一門過得去的親事,不能將我的親事交給我父親和姚氏做主。她則將那四家鋪子無條件交由衛家經營十年。我祖母答應了,我母親便寫下了契約,並讓我祖母以衛家列祖列宗的名義起了誓言。”
大餘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是苦笑著嘆道:“你母親,你母親還真是……”
衛氏也笑了笑,眼眶卻紅了:“我母親活著的時候什麼都為我考慮好了,她也因此徹底被我父親厭棄,就連我祖母也因我母親臨死之前逼她發毒誓而對我母親極為不滿。”
賀林晚見衛氏如此,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一隻手,衛氏看向賀林晚,眼中的傷感漸漸散去,變成了滿心滿眼的對女兒的憐愛賀疼惜,她反握住了賀林晚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大餘氏見母女兩人的互動,也極為安慰,問道:“十年之期,去年就到了吧?衛家不肯將店鋪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