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臉sè深沉。眾人臉sè頓時悲慼了起來。幾乎每一次,每一位‘神醫’診斷過後,都是這樣的一副表情,難道……
楚樂兒靜靜地坐在原處,臉sè木然。似乎周遭一切事情,跟自己毫無關係,楚陽即將要說的,也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的病情一般,輕聲道:“哥哥儘管說不妨,有些話。我都已經聽過數百次了……你放心,我在聽一遍,也沒什麼的。”
有些話,聽了數百次了……
楚陽心中又是一痛。
他深吸一口氣,不得已複述劍靈的話。道:“樂兒妹妹這病,乃是先天受損,母胎受傷。這種病症,非常罕見。一般得了這種病,若不是胎死腹中,便是生下來之後,活不過三年樣子……但樂兒妹妹今年已經十一歲,足見這些年之中,三叔三嬸費了多大的心力……”
“你竟然看得出來?”段淑儀張大了嘴巴,看著楚陽,眼中首次lù出希望之sè。
楚陽道:“這種,乃是極細微的頭腦受損,具體表現為……無時無刻不在頭痛,嗜睡,頭腦混亂,間或渾身痙攣,或者長時間昏mí……最痛苦時,從頭腦到肩膀,順著脊柱到腳心一起抽筋,翻攪……甚至,能夠將整個身體蜷曲成一團,這種滋味,便較之普天之下最殘酷的凌遲酷刑,還要不堪忍受。”
楚樂兒眼睛定定的看著楚陽,眼中慢慢滑下淚水,滴答滴答的落下來。
段淑儀捂住臉,淚水洶湧。這是痛苦的淚,也是希望的淚。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個在搭上脈之後就說得清清楚楚。起碼,‘最嚴重時從頭腦到肩膀順著脊柱到腳心全身一起抽筋,翻攪’這句話,在此之前,再無第二人說過!
而段淑儀對此卻是最瞭解的,每一次,女兒病發,都是她摟著自己女兒,緊緊摟在自己懷裡,徒勞的感受著女兒身上的抽動,眼睛甚至能看到,女兒的筋慢慢的鼓出來,肉眼可見的那樣蠕動,扭曲,然後生生把一個身子完全變形……
而自己的一顆心,也在那一刻抽痛,碎裂……
“能治麼?”楚飛煙焦急問道。
“治……”楚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很難治……”
“很難治!”
在場的楚飛凌楚飛煙楊若蘭段淑儀同時大叫起來!
連已經是心灰意冷的楚樂兒,也是忘情地抬起了頭,眼中發出了璀璨的神光,看著楚陽,沒有血sè的乾枯嘴chún,也輕輕顫抖起來。
很難治……代表什麼?
很難治,那就是說……還能治!
雖然難,但還有希望!
以往,所有的大夫,包括藥谷的神醫,莫不都是乾淨利落的一句話:不能治!或者:無藥可醫,無法可想……
最多,也就只有藥谷的大供奉,給出了一個續命的偏方,需要大量的天地靈藥。指出,只要有這藥方上任何幾味靈藥,就能夠續命。但也同時指出:最多續命到十三歲,要想根治,絕對毫無希望!就算將這藥方全找齊了,也是沒有絲毫作用!
人世間,絕對沒有能夠治療這病症的人!
多少年來,楚飛寒與段淑儀夫fù兩人為了女兒,幾乎荒廢了一切,楚飛寒拼命的在外面打探訊息。拼命地賺取紫晶,拼命地專門去一些人跡罕至、或者一些聖級強者都不敢去的地方採藥……
甚至整個楚氏家族。為了楚樂兒的病,也幾乎掏空了所有庫存的紫晶!
但面對那張天價的藥方上的靈藥,依然是杯水車薪!
因為那張藥方……根本就是一張令人絕望的藥方!
除了數十種天地靈寶之外,九重天大陸九大奇藥。赫然全部在上面!
這樣的一張藥方,不要說是楚家,就算是九大主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