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麼?我答應就是!只要讓我坐在車上或者轎中掩住身形,靠這張臉應該能矇騙過去。我和張二蛋扮夫妻,我是啞妻,自然不用說話。”阿麥自嘲地笑笑,又說道:“為了大夏,莫說是扮女人,就是要我阿麥的性命都沒問題,先生不必如此顧忌,再說我阿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人取笑了,早就習慣了。不就是身女人裝束麼,沒什麼大不了,好男兒頭頂天腳踏地,坐得直行得正,胸懷可藏山納海,一身女紅妝又算得了什麼!”
一段話說得眾人都是動容,商易之眼中光芒閃動,注視著阿麥不語。陸剛被她幾句話說得熱血沸騰,不由得攥緊了拳,目光熱烈地看著阿麥。就連徐靜也斂了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當下陸剛就想下去叫人去連夜回營中接張二蛋過來,被徐靜制止了,說此事甚是機密,這樣半夜三更地去營裡叫人,且不說夜裡山路危險,就是營裡知道了也會猜測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讓陸剛先下去休息,明天再回營,然後不露痕跡地把張二蛋給派出來。
陸剛一想也是,忙答應了。見商易之和徐靜再無事吩咐,告個辭便退了出來,誰知出來後阿麥竟然也跟著出來了,他不由地瞪了阿麥一眼,低聲道:“你跟著出來幹嘛?”
見阿麥沉默不語,他忽然想起阿麥剛才說得那幾句關於男人不男人的話,覺得這小子雖然長得模樣是秀氣了些,倒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會又回想起剛才將軍看阿麥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間,可透露出的那個黏糊勁,像是對這小子似乎也沒完全忘情,心裡這麼想著,陸剛又瞥了一眼阿麥,又覺得阿麥還是娘們氣一些。
兩種不同得看法在他的腦子裡交替閃現,一會就把陸剛的腦子晃得一團亂,乾脆使勁地晃晃了腦袋,低聲罵了一聲娘,心道這小子到底是爺們點還是娘們點又幹他陸剛何事!
第二天陸剛按計劃回西澤山,阿麥卻在雲繞山留了下來,徐靜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身村婦的衣裙,又從山下尋了個喜婆子來給阿麥修面。
那婆子仔細地看了看阿麥的五官,笑道:“哎呦,這小軍爺倒是真俊,這肉皮比尋常女子還要細嫩些。只是眉毛太過濃了些,得好好修一修,現在時興的可是遠山眉,這樣濃可不行。”
阿麥強忍著讓婆子的手指在她面上劃過,不耐地說道:“那就全剃了畫上去好了。”
“那可不行!”婆子說,掩著嘴笑道:“那一看就是假的,得用拔得。”說著就把阿麥得頭頂上的髮髻放了下來,在阿麥臉邊比了比,讚道:“嗬!別怨我老婆子多嘴,您這相貌還真是好,老婆子給人娶了那麼多的新媳婦,還沒見過比您更出挑的。”
阿麥臉色拉了下來,有種想掐死這個婆子的衝動,婆子卻絲毫不察,猶自說著:“……只是鼻樑也有些高,不夠溫婉,這可沒法遮掩,”她不由得咂了下嘴,有些惋惜,一邊唸叨著一邊又用小夾子給阿麥一根根地拔眉毛,把眉形修細修淡,然後又把眉梢挑高斜飛入鬢。
阿麥咧著嘴忍著痛讓她修眉,這種痛雖然比不上刀劍傷,可眼皮卻是一紮一紮的疼,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紅了。
徐靜挑了門簾從外面進來,笑問:“王婆子,怎麼樣?他可還能扮成個小婦人?”
“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誰動手,您就瞧好吧。”王婆子笑道,用手指挑了點胭脂飛快地在阿麥唇上點了點,然後抬起阿麥的臉轉向門口,得意地問:“軍爺您看看,怎麼樣?只把這劍眉一修,稍微再塗點脂粉,俊後生就變美嬌娘了。”
阿麥眼裡的淚還沒下去,頭髮散亂在臉邊,就這麼淚汪汪地看向門口,卻見徐靜還替後面的人挑著門簾,商易之正從外面跨進來,兩人一見阿麥的模樣不禁一愣,動作均是一頓。
第二卷:險中行懸崖百丈冰 人心
商易之目光猛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