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我的下巴:
“你在這兒做什麼,Little one?”
他在手指上幾乎沒有施加多少力氣,輕輕一動即可擺脫。然而恐怕沒有誰處在我現在的位子能有那般掙脫的勇氣,於是我只好順著他手的意思艱難抬起頭。
睫毛輕輕顫抖,知道避不過,我終究順從地將視線往他的臉上拉了過去。
甫一對視,我立刻陷入那雙血色紅眸的深邃無盡中。
整個心神彷彿都被大海的浪濤所席捲,那樣熟悉的琉璃血色,除了因為壁爐中火焰燃燒所帶來的紅光而蒙上的那層豔麗,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一瞬間,我甚至無法自己。
幸好心神間的流轉遠比現實世界得要快數倍,黑暗公爵問的那句話才剛剛落下最後一個字,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儘量用平靜的嗓音回答道。
“……服侍您,My lord。”
“怎麼服侍?”
我說道,原來還算平緩的聲線,為了即將從我自己口中說出的那句話的內容而顫抖。
“盡我擁有的一切……取悅您,竭盡全力地讓您滿意……”
“即使我滿意,那也不是因為你,”那張完美到甚至讓人想起地獄撒旦之首,魔王路西法的臉上泛起一絲冰冷譏誚的笑意,
“你只不過是個工具,是個玩物,是個床上床下的性奴隸而已。明白嗎?”
我發抖,無法控制不能自己。
從來……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種話,這麼地冷酷、這麼地輕蔑,這麼地斬釘截鐵沒有半絲迴旋的餘地。彷彿我就真的只是一個工具一個玩物,除此以外再沒有半點存在的價值。
這話裡的冷酷侮辱自然令我面色“唰”一下地蒼白起來,然而更加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承載著這句話,令它從他口中的聲音卻是如此地陌生中卻又透著熟悉。
我握起拳頭,在自己比起一般男性略長一點的指甲給手掌帶去更加強烈的痛楚之前放開。
——不可以生氣,不可以大喊大叫!
——對面坐著的男人並不是你熟悉的老師,他是你的主人,是你仰慕並且渴望著接近的男人!
“是,My lord,我明白。”
顫抖,甚至破碎的嗓音,然而我卻無暇估計,僅僅是剋制住心底波濤洶湧的感情已經用去了我所有的自制力。
“很好。”他仍舊託著我下巴的手掌拇指輕輕劃過我乾燥的嘴唇,他的眼底依然沒有任何波紋盪漾。他似乎就是一座沒有感情的古老的神祗雕像,無論他周圍的時間如何流逝,環境如何改變,都不能讓他眼底沾染上絲毫屬於人類的情感痕跡。
即使我明確地知曉眼前的男人是多麼地沒有節操,性生活是多少地糜爛,多麼地讓衛道人士病詬……也無法消去那感受到的,心頭逐漸蔓延開來的禁慾氣息。
甚至的強烈對比,同時令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熱。
想要讓他的身體染上我的氣息,想要讓他的眼睛裡完全被我的身影所佔據……
“想做我的床伴,你必須認清你的位置。你爬上了我的床,也不意味著你的身份地位有什麼改變。你原來是什麼身份,以後還是。這我只說一遍。明白?”
止住自己的幻想,我帶著些許狼狽地點了點頭,感覺竟連出聲都開始變得困難。
我明白他已經完全把我認為是他追隨者中的一員,這很正常,近幾年食死徒的規模不斷擴大,在Dumbledore那隻可惡的老蜜蜂死去的訊息傳出後,許多原來保持中立的家族加入了黑暗公爵的一方,連我也有所耳聞。而且巫師界的情況一向單純,除了某位可憐的教授大人,還沒有聽說誰是拿間諜當職業的,黑暗公爵並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