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示意她們都退下,等眾人都退下了,她才過去,在季煊身邊坐下,看了看丈夫,卻還是欲言又止。
荼蘼默不作聲的立在下首,既不說話,也不坐下。室內沉寂了許久,季煊才嘆息了一聲,指一指自己對面的椅子:“還站著作甚,坐罷!”
荼蘼應了,便乖巧的坐了下來,卻還是不言不語。季煊苦笑了一下,林垣馳突如其來的舉動實在讓他很是頭痛,可他心中也很明白,這事實在來的太過突然,連自己也根本不曾防備,更何況女兒。在這種情況下,女兒能做的也確是有限得緊。
夫婦二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段夫人才嘆氣道:“早知今日,當日不若應了寶親王也罷了!”
林培之往廬山時,夫婦二人其實都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當日荼蘼年紀雖幼。但世家大族之女,十二三歲出嫁之事也在所多有。二人只得這一個女兒,自然並不希望她嫁的太早,因此季煊與段夫人才會甚有默契的一個刁難,一個不提。
季煊慢慢道:“事已至此,再不必提,如今只望南淵島能及早送來訊息。這事一定了下來,想來肅親王也無二話說,不論如何,寶親王總算是他的長輩!”他口中說著,眉頭卻已蹙得更緊。論身份,林培之與林垣馳同是親王,爵位平等,論輩分,卻要比林垣馳更高出一輩來。但林垣馳卻是有望繼承皇位的親王,將來他若是繼承了皇位,會不會刻意打壓林培之,那卻是難說得緊。因此季煊心中對林培之肯否前來提親也實在沒有多少把握。
段夫人沉吟了一下,緩緩道:“這個倒不怕,今兒荼蘼也並沒一口拒絕,只以不勝酒力的藉口委婉回絕,雖然這個藉口並不如何出色,但也並沒讓肅親王下不來臺。更何況。肅親王也已說了,他希望下次,下次……”她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說不下去,只得苦笑。
下一次,他已碰了一回釘子,難道還肯再碰第二回?
季煊擺了擺手,抬眼去看荼蘼,淡淡道:“你先回房去罷!南淵島若有訊息,為父的自會告知你。這幾日,謹記安分守己。若肅親王有邀,也不妨陪他出門走走!”
林垣馳當著季氏一家的面,點明自己的心意,荼蘼雖是拒絕了,態度卻也並不十分強硬。如此一來,便為自己留下了後路,讓人覺得這很有可能是是女孩兒家面嫩,不肯當著許多人的面應諾。而季煊及時出面打了圓場,卻已說明了他的立場,即他對這門親事還是許可的。
有了季煊的表態,林垣馳若願意的話,便可主動邀約荼蘼出門同遊,當然,荼蘼願不願意與他同遊,那卻是另一回事了。
荼蘼應了一聲,便起了身,旋身退出房間。才剛出了房間,她便加快了步伐,走到廊下時,卻正巧撞見一臉憂慮之色的明秀,她朝明秀點了點頭,足下卻是絲毫不曾停留,及至離了房間足有五十步,窺著四下無人,她才壓低了聲音吩咐道:“去請二爺!”
明秀見她臉色沉肅,渾身上下皆有一份冷凝的高華之氣,不覺心中一跳,忙應了一聲,快步去了,荼蘼卻又叫住她:“且慢,記得請二爺將我前陣子給他參詳的東西一併帶來!”
她吩咐完了,便不再多說甚麼,快步往自己院內走去。
房內,季煊對段夫人默然對坐,過了許久,季煊才無奈嘆道:“不意今日竟出了這事!如今想來,畢竟還是我二人太過縱容荼蘼。加上灝兒交遊廣闊,愈發弄得不可收拾!”
段夫人只得苦笑,福威伯夫人施氏上門之時,也有透露出想要結親之意。如今想來,林明軒何嘗不是藉著季竣灝這條線,才得以結識荼蘼。而施氏約略透露結親之意時,她便含糊其詞的提了一提林培之。施氏畢竟出身高門,被她一點,也便明白過來,之後便再沒提起。
“等明兒,我必將灝兒尋來,好好訓斥一通,他若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