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瞬間已鎖定了她的視線。荼蘼一驚,隨即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去,胡亂道:“你不也變了許多!”
林垣馳搖了搖頭,顯然已看出她有意岔開話題:“荼蘼,你該明白,這京裡,無論何時,都輪不到寶親王叔來作主!所以,放棄你們的計劃罷!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你這又是何苦?”荼蘼慢慢的說道:“我們從前已糾結了一世,難道你還沒有夠?”
林垣馳沒有答話,只道:“昨兒嚴婕妤來見了父皇,你可知她的來意?”
荼蘼想了一刻,才道“雖沒刻意去打聽,但我也能猜到一二。她來,想必是為了堰王與高嫣的婚事罷!”承平帝已撐不了多久了,這個訊息,能瞞得了別人,卻又怎麼瞞得過在宮中十數年,早已根深蒂固的嚴婕妤。聖旨未下,聖意難決,嚴婕妤心中想必極是不安。這個時候,若能將林垣掣與高嫣的婚事定下來,即便將來繼承皇位的不是林垣掣,新皇想來也會忌憚高雲飛手中的兵權,不敢隨意處置林垣掣與她。
林垣馳點了下頭,淡淡道:“父皇旨意為何,我如今也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對如今的我而言,他的旨意,其實也並不那麼要緊了!”
這話說的甚是平淡,話裡的意思卻足以讓荼蘼打個冷戰。苦笑了一下,她道:“你如今是愈發的大膽了,這話竟也敢說!”這句話若是傳揚出去,實在已跡近造反了。
林垣馳一笑,平日隱藏肅殺之氣的眉眼一時盡皆軟化下來,瞧著更是俊雅非凡。荼蘼默默看他,忽然問道:“垣馳,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她直呼他的名字,讓他在詫異之餘隱有欣然之感,答的便也分外乾脆。
“如果……如果我離開京城去了南淵島,你會遷怒我家人麼?”她仔細斟酌了半日,卻還是乾脆利落的問了出來,因為知道,在他面前,作偽並無必要。
“不會!”他想也不想的回答,然後注目看她:“但是你若沒能成功離開呢?”
他的承諾,讓她心中放心了許多,對他提出的問題,她想了一想,卻只是狡獪的答道:“我會離開的,一定會!”她不想承諾,若離不開就不離開的話,因此只是淡淡抹過。
林垣馳輕輕笑了一下,似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原以為你已變了許多,卻原來骨子裡還是從前的那個有些刁滑又不肯輕吐諾言的小丫頭!”
荼蘼抿唇一笑,過了片刻,她才輕聲道:“垣馳,從前的事兒,我是不能忘記的。不管是那些曾相濡以沫的日子,還是反目為仇後的歲月……”
林垣馳不語,眸中卻泛起了一絲異樣的彩光。
“早在知道一切已重新來過的第一日起,我就已決意放棄從前的一切,重新來過……”荼蘼伸手纖細如玉的小手,緩緩遞了過去,目光清遠寧靜的看著他:“垣馳,我們二人,該是這個世上最為了解彼此的人了,既如此,做一對知己豈非遠勝做一對怨偶?”
林垣馳幽深如潭的雙眸深深凝注荼蘼,許久許久,他才有些虛渺的一笑,伸手與荼蘼相握:“有人嘗言,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無視於荼蘼面上乍起的欣然光芒,他斬釘截鐵道:“而我,卻不!荼蘼,你我既有緣同生,那也合該同死!”
正文 21 兩道聖旨
荼靡驟然聽了這話。不覺一震,半日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林垣馳也並不說話,只靜靜坐著,重又端起先前的那杯茶,慢慢啜著,像是在喝甚麼瓊漿玉露一般。
屋外忽而響起紅英輕柔的聲音:“吳公公,您老來了啊?”然後是吳源那獨特的嗓音應答著。
荼靡擰了下眉,看了林垣馳一眼,見他全無起身的意思,只得自己起了身。屋外響起兩下輕叩,旋即傳來紅英的聲音:“小姐……”
荼靡也不等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