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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之點了點頭,語調平和道:“原來如此”
“那王叔是答應了”皖平欣然的問了一句。荼蘼卻是不由的挑了下眉,心中不無詫異。
“當然不是”林培之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欣然頓然成了泡影。而林培之顯然也並沒打算理睬她:“皖平,近來京中正值多事之秋。你住在我這裡卻是多有不便,還是乖乖待在宮裡的好”
皖平一怔,當即放脫了林培之的衣袖,神色便有些古怪。她雖刁蠻任性,但畢竟出身皇室,卻又怎會聽不出林培之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之後,她輕聲道:“王叔,您這……又是何必呢?”
林培之淡淡一笑,卻並不回話。皖平等了好一刻,見他再無回答,只得長長的嘆了一聲,慢慢站起,轉過身去,很快便走出了這個小院,自始至終不曾回頭一顧。
荼蘼看著,卻是忍不住輕輕的嘆了一聲,知道皖平從此怕是再也不會踏進寶親王府一步了。林培之移目看了她一眼,卻向冼清秋道:“清秋,你先回去,我有話想同荼蘼說”
冼清秋點一點頭,便也起身走了出去。不大不小的庭院裡頭,頓時只剩了荼蘼與林培之兩個。
林培之瞧了荼蘼一眼,問道:“皖平怎會忽然想起住進我這裡?”
荼蘼微微苦笑了一下,淡淡道:“我只是想,皖平若能住進來,或者對你有些好處”卻沒想到你居然寧可與她決裂,也不肯讓她住進來。林培之,你究竟在想些甚麼呢?
林培之輕輕揚起了眉,嘴角竟現出了一絲笑意:“荼蘼,你之所以這麼做,可是想為我留一條後路?”他的語氣從剛剛的沉鬱,一變而為輕快,語氣裡頭甚至帶了些許荼蘼久已不見的頑謔意味。
荼蘼萬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實上,自打昨兒浣花聆音亭一晤之後,她便已打消了勸林培之離開京城的主意。
也該是下決心的時候了。她不能再耽擱,也不願意再耽擱了林培之展顏一笑,正要開口的當兒,卻聽遠處傳來一聲似磬脆響,他微一皺眉,抬頭往聲音來處看了一眼,沉聲道:“進來”悄無聲息走了進來的卻是小院門口的那名守衛。
躬身行禮後,他道:“稟王爺,堰王府遣了人來,說是堰王世子今晨忽而高熱不止,堰王妃想著昨兒陸姑娘的一席話,故而特意使人過來,請陸姑娘務必前去”
此人說話聲音甚是清朗,語調卻是全無一絲起伏,令人聽著便覺有些不大舒坦。
只是荼蘼此刻卻是無心於此,一聽堰王世子高熱不止,她便不由的眉心一擰。
高嫣這是在做甚麼?她昨兒剛剛叫她當心,結果今兒便出了事,這也實在是太巧了一些。
一邊的林培之也跟著皺起了眉,昨兒荼蘼與高嫣說話之時,他並不在旁邊。但因高嫣神態有異,事後他忖度一回,畢竟還是喚了冼清秋細細問了,因此此刻卻也心中有數。
二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林培之才道:“她既派人來請了,你自也不好不去。這樣,我讓清秋陪你走一趟堰王府。稍過一刻,我再與竣灝同去堰王府,也好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
荼蘼見他安排的甚是妥當,不由輕輕頷首:“如此也好”
正文 22 兩粒闢毒珠
荼蘼與冼清秋在堰王府丫鬟的指引之下,順著一條平坦的白石小徑走向堰王府主院。對面,此時卻偏有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引著一人出來。荼蘼隨意抬頭看了一眼,不覺呆了一呆。那管家打扮之人身材略胖,年約五旬,一張團團圓圓的臉上卻無半根髭鬚,一眼可知這人乃是宮內的太監。這倒也還罷了,讓她發怔的那人卻是三旬左右,頜下留須,容貌清癯,可不正是久已不見的秦槐。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