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在這之中其實也算不得頂兒尖兒,更犯不著為它大動干戈的!”
這話一出,季氏兄弟反各覺吃驚,相互看了一眼,都有愕然之意。但回頭想想,荼蘼年歲漸長,愛好或有不同,倒也並不該因此而覺得奇怪。季竣廷頓了一頓,方才折中道:“這話也有道理,不過這花終究與你有緣,還是種些應應景的好!”
三人正說著,那邊紫兒已捧了茶來,奉給季竣廷。紫兒退下後,荼蘼才看向季竣灝,岔開話題道:“明兒我會將送去京城的禮物收拾收拾,煩勞三哥幫我帶去!”
季竣灝頷首:“罷了,你交待的事兒,三哥哪次不曾替你辦妥!便是你沒交待的,但凡三哥曉得,又有哪次沒有放在心上!”
荼蘼聽得一笑,朝季竣廷擠了擠眼,頑皮道:“我倒不記得,我何時將清秋交待給你了?”
這話一出,季竣灝臉上頓時便有些掛不住。季竣廷在一邊聽著,也不由的笑了出來。季竣灝尷尬的瞪了荼蘼一眼,沒好氣道:“你這丫頭,自己的事兒都還忙不來,卻還盯著我!”他原是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卻見荼蘼面色微僵,不覺心生後悔,忍不住拿眼去看季竣廷。
季竣廷咳了一聲,笑道:“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了,且說些其他的罷!”
這話卻是正中二人下懷,荼蘼當即就勢調侃道:“好呀,那我們便說說飛霜好了!”這話一出,三人互視一眼,都是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之後,氣氛頓然便鬆了下來。
三人不再說起這些,反各自說起這些年來各自所遇的一些事情,說到高興處,不覺各自大笑,歡愉不盡。這一席話,直說到三更時分,方才各自散了。
次日晚間,季竣廷果在西湖畔的望仙樓上宴請林培之、冼清秋等人,眾人會面,絕口不提荼蘼,表面看來,這一頓送別宴倒也吃得賓主盡歡。只是季竣廷暗中觀察林培之,總覺他神色之間隱隱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淡漠,再無往日的那種使人如坐春風的氣質風采。
次日午時,林培之也便投桃報李的請了季竣廷。眾人喝過送別酒後,林培之便與季竣灝、冼清秋三人登舟南下,打算先往蘇州,拜會過季煊夫婦,再從蘇州一路往京城。
陸記綢緞鋪內,安姐有些詫異的看了心神不寧的荼蘼一眼,輕輕推了她一把:“嫵兒?”
今兒早間,荼蘼早早拉了她往綢緞鋪來。午飯也只是令人到一邊的酒樓之中叫了幾個精緻菜餚,便在綢緞鋪內的雅間草草用了。用過了飯,夥計收拾了碗碟,送了茶水進來。安姐取過茶盞喝了一口,抬頭時,瞧見荼蘼正斜靠在椅背上靜靜發怔,故有此問。
算算時間,他們已該登舟去了,京城之中,又該有怎樣的漩渦急流在等著他們呢?荼蘼想著,不由的心神恍惚,被她這一推,這才驚覺過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怎麼了?”
安姐看她一眼,笑問道:“你今兒臉色可不大好!怎麼,捨不得他走?”
荼蘼被她一語點中心事,面上不覺飛紅一片,欲待分辨,又恐越抹越黑,只得閉口不言。
安姐見她不語,不由一笑,道:“說起來,季家老爺與夫人都極喜歡你,便是季二爺對你亦是不同。你若真對他有意,倒也不是全無可能!”
荼蘼一聽這話,不由瞠目結舌。到了這刻兒,她才意識到,安姐壓根兒就沒見過林培之,她見的,只是季竣灝而已。又是一個誤解了的人,她無奈的想著,心中卻也輕鬆了許多。因斜乜了安姐一眼:“你也莫要總是說我,只想想你自己罷!”
安姐聞言,不覺微微一嘆,搖頭道:“我還有甚麼可說的,只是過一日是一日了!”
荼蘼一笑:“瞧你說的,其實你如今也還不大,依我看,還是再尋個合心合意的人是正經!”
這話一出,安姐倒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