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心裡鬆口氣,這樣的價格,米行還是有得賺。
陳高郎看了兒子一眼,“你覺得事情完了?”
陳子真不解的看著父親。難道不是?父親和衛弘達成協議。陳家米行脫身,這件事圓滿結束。剩下的不過是等著朝廷來調查倒賣糧食的案子。
陳高郎冷哼一聲,“幼稚!明日拿著我的書信去拜訪下伍、巴、皮他們幾家。一起上書彈劾衛弘。”
他向衛弘服軟?只是緩兵之計罷了。陳家米行將糧食賣光獲利脫身後,就是他對衛弘動手之時。衛弘給他造成這麼大的麻煩,難道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揭過?
陳子真錯愕的看著父親,半天合不攏嘴。半響,回過神來,道:“好!”
…
九月十四日,金陵糧價全部維持在一兩2錢銀子的價格上。滿城譁然,不知所措。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
九月十五日,金陵官場聯名彈劾戶部尚書衛弘翫忽職守,致使出現倒賣糧庫的大案。這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之前,金陵官場就將過錯推給衛弘。
區別在於,這一次,近乎全體的文官都在上書。連左都御史張經緯都在彈劾衛弘。新花樣還在於多了一條罪名:高價售糧,與民爭利。一時間,彈章如潮,發往京城。
秋雨時節,賈雨村與幾名交好的金陵文士泛舟於秦淮河上。白師爺隨行。期間聊起這件事。
賈雨村笑一笑,道:“衛司徒一片好意,可惜辦錯了事情。將高糧價轉嫁到百姓身上。這有損朝廷的信譽。”
他也上書彈劾衛弘。
幾名文士紛紛附和,道:“糧商牟利,此是商賈之性。而高價售賣朝廷的糧食,則是為一己之私。意圖掩蓋過失。”
輕舟之中,白師爺微笑著摟著身邊的妓家喝著酒。其實,陳家敢於翻臉的真正原因在於一個訊息:戶部在長江邊上停靠的幾艘糧船上的糧食已經賣光了。
換句話說,衛尚書現在即便想要平抑糧價,手中也沒有籌碼了。想必,衛尚書此時在家中要給氣的跳腳吧!
陳尚書果然是金陵官場的大佬。這樣的權謀手段,這樣的心性…,嘖嘖!
…
在賈雨村悠閒的泛舟之時,中午時分,左都御史張經緯在家中和來訪的族侄應天府推官張良哲喝茶說話。
張推官將妹妹嫁給了禮部侍郎張安博的弟子、賈環的好友龐澤,又在金陵簡報上和國子監有合作。在金陵這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博弈中,他內心裡是站在張安博、賈環、衛弘這一邊的。
當然,他心裡怎麼想的並不重要。一個推官,沒有資格參與這個層面的權力博弈。
客廳中,張經緯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張良哲,道:“良哲,有話就說吧!”他其實已經猜到侄兒要問什麼。他內心中很無奈。
張良哲頓了下,小心的陪笑著問道:“伯父,你怎麼跟著上書彈劾衛司徒?他不過是給陳尚書給騙了而已。”
這肯定不用想了。稍微有點官場常識的人都明白。九月十四日,全城的糧價都維持在一兩2錢銀子一石的價格,後面必定有妥協。而夠資格去和衛司徒談的必定是陳高郎。
張經緯輕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我不過是跟風而已。衛尚書這次躲不過去了。”
能夠調撥幾艘糧船來金陵,恐怕已經是衛弘的極限。不可能還有後續的糧船。淮揚巡撫署衙那邊,估計調撥不了多少銀錢過來支援。畢竟,還是要以賑災為主。
而衛弘加價賣朝廷的糧食,這是罪上加罪。他只站在勝利者的一邊。
張良哲沉默了一會,感嘆道:“好人難做!好官難為!”
他的伯父要當政治投機分子。他無話可說。隨波逐流是大部分官員的選擇。他亦是如此。但,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