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西夏聯盟,可緩解與狄夷之戰的困境,二,是為賀喜皇上,可得一佳人。”
元昊緩緩道:“這佳人,並非朕想要的。”
如歆抬起來臉,將心底想要溢位的淚水逼了回去,“皇上是天子,自然是要以國為重。如今能夠救大周於水火,和親也算不得什麼。更何況西夏公主想必也是個知禮識大體的,能夠輔助皇上,治理好後宮。如此,便更是國之所幸。”
元昊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朕只怕,委屈了你。這後位,不乏有人想做,朕是想,留給自己最愛的人。”
如歆聽了,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多怕聽到元昊要歡天喜地迎娶公主的話。如歆緩緩道:“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古人且如此堅貞不移,如歆愚鈍,不敢與古人並提,如歆明白皇上的苦處,知道皇上的不易,如歆不委屈。”
更漏的聲音越發顯得輕快起來,元昊緊緊擁住如歆,“朕知道,你會理解朕的。”
第二日,元昊要迎娶西夏公主的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皇宮。內務府的人加大力度修繕坤寧宮,並將內裡一應按照西夏風俗裝飾,足可見皇上對這位西夏公主的重視。
嚴惜芳坐在康妃身邊,“聽說皇上也有旨意下來了,為賀迎娶西夏公主之喜,大封六宮。”
康妃一臉的慍怒,“哼,憑她是什麼公主,不過是異族而已。”
嚴惜芳在旁勸道:“娘娘可千萬別這麼想,同西夏聯盟畢竟可以緩解戰事,再者而言,西夏公主入宮,那更是要好好對待,不看她那個人如何,好歹西夏國還在那兒。”
康妃垂首看著指甲,“本宮只是恨,皇后的位置任誰看都應該是本宮的,卻偏偏被一個什麼勞什子西夏公主搶了去。本宮倒也不是容不下人,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等日後那狄夷威脅不大了,那公主到時候就知道本宮的手段了。”
嚴惜芳忙賠笑:“可不是,娘娘可是皇上的第一位妃子,同皇上的情分自然沒有說的,誰能比的上呢?何況我們平日裡說起來,都是要笑話笑話那位西夏公主的。自己看上了人,竟是真的一門心思想要嫁過來,可是不害臊。”
康妃拿起茶盞,慢慢撇著上頭的茶葉,“公主就是這樣,可是見得他們西夏就是處處不知道何為廉恥了。”
嚴惜芳道:“最近這幾日怎的沒見大皇子在宮裡頭玩過?”
康妃道:“好歹他是個長子,本宮豈有不好好教導之理?前些天去求了皇上,元宇也是該啟蒙了,因此就拜了師傅去南書房讀書。”
嚴惜芳讚道:“大皇子是個愛學的,嬪妾有時候想起來,也是想要個孩子,不說是個皇子,哪怕只是個公主,長夜漫漫,也好打發過去。”
康妃微微一笑:“照理說皇上去儲秀宮的次數也不算太少,怎麼你還是沒有動靜?”
嚴惜芳不由得冷笑:“我哪裡能比得上那位可以固寵呢?皇上待我也不過是面子上過得去罷了,多還是去林鈺兒那裡,還不是殿前有個沈如歆,都是狐媚。”
康妃沉聲道:“都是快忘了,那沈女官才是咱們得好好在意的,不然什麼時候她就爬到咱們頭上了。”
嚴惜芳點點頭,“眼下只怕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兄長還在北邊打仗,聽聞那沈成邦最近身體也不太好,皇上又要迎娶新後,只怕她心裡比咱們更苦。”
黃昏時的晚霞依舊流光漫漫,漸漸凝住的紫紅復又變得更深,暗沉的光輝直楞楞地透過鹹福宮的窗欞,打在康妃身上的墨藍撒花緞面立領衫子上,越發顯得暗淡無光。
“你可得囑咐你父親加點緊,”康妃低聲道,“本宮向來喜歡辦事麻利的人,不為別的,本宮就是看不慣那蹄子張狂的樣子,這宮裡,也容不下那樣獨寵的人。”
嚴惜芳道:“娘娘放心,事情都已經囑咐給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