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悄悄擦了擦淚,便要拿經書回去時,眼睛瞥到了院門處的一角明黃,如歆腳步一頓,急忙跪下,“奴婢未能察覺,請皇上恕罪。”
那人“唔”了一聲,“朕本想獨自看看這菊花的,沒料到不能拔的這頭籌了,你退下吧。”
如歆聽了這話,知道自己看花惹得皇上不悅,急忙行禮去拿了經書。
“慢著,”如歆聽了這話停下動作,垂首轉向皇上。
“你拿的是什麼東西?”
如歆答道:“回皇上話,這是給太后抄錄的經書,還沒有給太后送過去。”
半晌,如歆才聽到他慢慢的話語,“你是沈成邦的女兒?”
如歆把頭垂得更低,“是。”可心裡卻存了一絲疑惑。
“你抬起頭來,”如歆看向皇上,背心上早已沁了一層冷汗。長身玉立,身著一身明黃團鶴常服,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遠遠看去,一陣暖意。
好一會兒,他才出聲,“母后的佛經每天都要念的,誤了時辰倒也不好,你隨朕一同去吧。”
如歆只得答是,雖知道康主子未必高興,興許之後不定生出什麼事端,可眼前這位主子的話也不敢不從。
隨著元昊往上房走,來往灑掃的宮女都止不住拿眼瞅著如歆,如歆把頭低得更低。門口有太監掀起門簾,如歆趕忙跟著進了,轉到小廳就聽見裡頭的笑聲。
如歆遲疑了一下,不敢向前,元昊扭頭看了,也不顧她,自己進去道:“母后,兒子剛出去碰見了一個宮女,說是給您送經書的。估摸著是兒子在這兒,怕是嚇著了,不敢進。兒子想母后的佛經怎麼能耽擱,就給帶了來,進來吧。”
聽了這話,如歆才敢進去,跪下向太后、康妃都請了安,這才把手裡一直捧著的經書交給了吳嬤嬤。
康妃在一旁笑道:“皇上與本宮來看母后本是應當,看這丫頭倒不敢進,難不成是皇上和本宮就這麼嚇人嗎?”
如歆連忙磕頭,“奴婢不敢,是奴婢私自想著怕擾了太后皇上和娘娘的天倫之樂,所以才沒有進來。”
“如此倒也罷了,”康妃理了理袖口末端的流蘇,“可怎麼這麼大面子,還讓皇上領了進來?”
“朕偶然碰到,母后,這經書也已經送到了,人就讓退下吧。”元昊突然的插話讓康妃一愣,隨即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嗯,”太后道,“以後這種事情自己留點兒心,這回是你們萬歲爺心好,下回可就說不準了。”
如歆連忙應了,向諸位主子跪了安,這才出了小廳。剛走出上房,吳嬤嬤便追了上來,如歆行了禮,“姑娘也太不小心,怎地這個時候碰見了皇上。”
如歆看著吳嬤嬤眼裡的責備,知她是想著自己故意撞見皇上想攀高枝,心裡一陣委屈,“嬤嬤,我是知道皇上來,為避開才去了後院看花,沒成想皇上也去了。”
吳嬤嬤知道自己語氣急了,緩了緩道,“甭管你是怎麼碰見的,有心的且不定怎麼想你呢,今日的事也罷了,日後可不能這麼魯莽了。你剛入宮沒多久,以後的日子且長著呢。”
如歆應了,吳嬤嬤絮叨了半日才走。如歆倒也不怕什麼,只是今日恰巧跟康主子打了個照面,日後少不得要擔心。另一件皇上竟然能說出自己是沈成邦的女兒,這就讓人好想了,可再一想,自己好歹也是丞相的獨女,哥哥又跟皇上交好,皇上若費心記住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等到過了兩日在太后面前,如歆卻沒這麼好打發了。請安之後,太后不出聲,如歆只得這麼跪著,堅硬冰涼的地面硌著膝蓋,再難受也只能咬牙忍著。如歆明白,這是太后在立規矩,是在懲罰自己前兩天的冒失。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如歆的腿早就沒了知覺,太后直到翻完了那整本書才出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