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她現在也算是我的女人了,我還真的很中意她,何況你對他並不好,甚至不真心……”賀清文敏銳的捕捉了他犀利眼光中的一抹錯愕和隨之而來的黯淡,他本是胡亂揣測,似乎離真相也八九不離十的樣子。他又挺直了腰,清了清嗓子,“我大概是愛上她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喬言,“別給我機會讓我把她變成第二個何曉寧。”
喬言的臉色一瞬難看到極點。賀清文覺得也差不多了,再不走怕是真的被打死,他裹了裹浴袍,若無其事的樣子,“衣服都送洗了,看來我還得下去再開一個房間。”說著就走到門口,拉開門又關上,他轉身皺眉看著喬言,“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讓一個女人傷透了心也不掉一滴眼淚。”
喬言的脊背陡然僵了一下,整個身體隨著關門的聲響顫了一下。他轉頭看著臥室的門,腳下卻像是被定住一樣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不能去責備,也無權責備她。可是痛卻纏繞在心間,不管是不是自願的,他都無法原諒自己,傷害的內疚和失去的恐懼齊齊的湧上心頭,他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喬言緩緩的推開房間的門,裡面的人睡得很沉,可是裸在外面的半個肩膀還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她的床前,雖然只有幾步路,可是卻似乎走了很遠,腳步沉得像是灌了鉛一樣。
看著她的睡顏,不知道是不是夢裡也有不開心的事情,她眉頭擰得緊緊的。喬言心疼,伸手用拇指輕輕的給她撫平,凌亂的短髮擋著半邊的眼睛,喬言伸手撥開,看見額頭上紅腫的一塊,是替自己挨的一茶杯的傷口,他俯身在上面輕輕的吹氣,“是不是很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深深的吸著氣,可是眼眶還是熱起來。
喬言轉身,滑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何曉寧收了他母親200萬的支票就出賣了他們的愛情,“放了我就是給我的最大幸福了。”這話兩年多來像夢魘一樣纏繞著他,他一直懷著歉疚,夜夜不能成眠,一定是他做錯了,曉寧一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一定是他傷害了那麼溫婉柔弱的女人,不然她不會那麼做,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分手時她眼中的痛苦,能看到她保持著相執姿勢不肯放下的手……
現實的殘酷在於它的猝不及防,有時候當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剩下的即使是不可能的也是真相了。喬言把頭抵在膝蓋上,整個人都彷彿在混沌中,背靠著黑夜,浸潤著寂寞的寒冷,他兩手抱著頭把身體蜷起來,把自己團成一個極其保護的姿勢,“葉彌,別離開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喬言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清醒的認識,這個他有時候會覺得是個負擔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支撐了他脆弱的感情生活的全部。
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葉彌迷迷糊糊的,就覺得渾身上下也不知道是哪裡疼,頭沉得厲害。她慢慢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又閉上,片刻又猛地睜開,這,這,這是哪裡,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頓時臉上紅成一片,她豁得坐起來,“賀清文,你個王八蛋!”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一時間委屈得忍不住哭出來。
喬言愣在門外,就聽見裡面嗚嗚的哭聲,他心口一窒,站在門外不敢推開門,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轉身把剛叫進來的蜂蜜茶拿過來,直接推門進去,不如就自己來背這個黑鍋吧,反正他是不打算放她走。
“你瞎嚷嚷什麼?”他沉著臉,推門就進去。
葉彌抬頭愣了一下,然後就把自己裹起來然後趴著檢查了一遍床單,很乾淨。要是真那什麼了,應該有血吧。她鬆了一口氣,可是心裡竟還有些失落,居然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你在找什麼?”喬言有些摸不著頭腦,又怕她出什麼狀況。
葉彌猛然醒過來,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真是賤到家了,人家那樣對自己了,可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