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洗滌過那樣,頓時沖淡了不少。那確實是一種至高的享受,聽說雲豔豔表演之時,連社會上許多頭面人物亦會屈尊來欣賞。官場的勾心鬥角而引起的心理上的苦累鬱悶,也許這正是一種再好不過的宣洩方式。
琴聲在最後一陣顫音中如潮水般退走了,剩下的是滿場如痴如醉的觀眾,直到雲豔豔站起身來,行了個禮,他們才如大夢初醒,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聲頓時響徹全場,經久不絕,此次晚會氣氛亦至此升到了最高峰。
我身邊的張雯這才籲出一口氣:“豔豔學姐無愧是音樂系的大才女,我還從沒聽過能讓人心靈放鬆到如此地步的曲子。就好象躺在廣闊無邊的海灘,看著藍天白雲,舒服的海風從身邊輕輕掠過,帶著一陣大海的味道,好愜意。”她閉上了眼睛,似乎還在回味。
對於張雯的話我很贊同,但心裡還是有點遺憾,雖然她手下琴音的每一個細節都已把握得妙到顛峰,但卻還不能將人埋藏在靈魂裡,永遠不能忘懷的往事勾出來。正如雲豔豔所說的那樣,她的音樂裡還缺少了一點東西,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東西,那似乎是音樂的靈魂。音樂缺少了靈魂,最多隻能讓人獲得聽覺上的享受,而非共鳴。在她能領悟那東西之前,永遠也不能成為這世上的下一個大音樂家。
沈驚風直至觀眾掌聲停息後才從後臺走出,舉起話筒:“今晚我們還請到了另一位特別嘉賓,他就是李曉的表哥,一位來自醫科大生物技術專業的酷小夥,我們請他來給我們演唱一首歌,你們說好嗎?”將手中話筒轉向觀眾席,觀眾都是喜熱鬧之人,又正值晚會氣氛熱烈,再加上我和李曉之間的關係,自然是轟然應好。
我聽到他的話卻楞住了,有說過要讓我上臺嗎?如果真有的話,李曉應該會提前告訴我才對。旁邊的張雯也一臉錯愕的看著我,看她的樣子亦是不知道這訊息,應該是臨時決定的吧。
我無奈地站起身,走向舞臺,在後臺看見李曉,她正一臉氣憤地衝沈驚風大聲道:“為什麼突然叫我表哥上臺演唱,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的?”我更為不解,連李曉也是剛剛得知此事,這樣說來,是沈驚風自行決定的,根本沒有和人商議。
雲豔豔站在遠處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剛才的表演應該算是非常成功的,但她似乎一點都不高興。
沈驚風賠笑道:“我看觀眾現在如此熱情,他是你表哥,如果登臺演出的話,一定能把晚會的氣氛再推上另一個高潮的。”
李曉依然滿臉寒霜:“那你也得提前告訴他一聲啊,一點準備都沒有,你這不是讓他出糗嗎?”
沈驚風一臉的為難:“時間的確有些倉促,但你剛才也看到了,觀眾的反應,如果食言的話恐怕……”
李曉餘怒未消,我走前道:“曉曉,算了吧。”
李曉聽得我聲音,轉頭過來道:“表哥?”
我笑道:“我隨便上去應付下就好了,別讓沈兄為難。”話雖如此,我卻是為了李曉,畢竟我是她表哥,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好怯場,落了她的面子。
李曉斷然道:“表哥,你不用顧及我的!”
我笑道:“如此良辰,既然沈兄熱情相邀,我又怎麼能錯過。”
沈驚風滿臉感激的道:“如此便有勞許兄了。”
李曉待說什麼,我擺了擺手,拿起話筒跟著沈驚風走到舞臺上。數千對目光立時齊刷刷的射到我臉上。見到被太陽鏡和頭巾遮著,又有些失望。我還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多的人,心內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沈驚風把話筒拿起道:“許兄能否把頭巾和眼鏡摘在,以真面目與在座的各位觀眾見一下面,李曉身為我們北平大學的第一美女,想必你也定然是個帥小夥子,定然不會讓我們失望的,特別是女生,你們說是嗎?”把話筒方向對著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