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面說,一面拉住莞姐兒的手,上下打量,穿著石榴紅的裙子,梳著雙丫髻,出落的美兒一樣,不由笑道:“們莞兒越發漂亮了。”
這時,賈芸也上前問好,因是自家爺們兒,也沒什麼可避諱的,李紈便道:“路上辛苦了。”又吩咐引著去安置行李。
王子萱就對賈芸道:“安置妥當了,就去歇著罷,等叔叔回來了,再見面不遲。”
賈芸應了,就由幾個下引著往旁邊一個夾道上去。
李紈則扶著王子萱,一群逶迤進了垂花門,一面走,李紈一面問:“一路上可都平安?”
王子萱道:“一路上都好,”又問:“寶玉他們住哪兒?快帶去瞧瞧。”
李紈知婆婆是一心掛念著寶玉,也只得領著眾往東拐。
一路行來,處處可見假山流水、花木蔥蘢,這倒讓王子萱一時想起了前世為了元春省親所建的大觀園。
李紈道:“為了方便照顧寶兄弟和環兄弟,媳婦便將他倆安排了媳婦院子旁邊的跨院裡。”
王子萱點頭,“想的周到,這些日子辛苦了。”
李紈笑道:“這是媳婦應該做的。”
說話間,眾已進了院門。
院中幾個寶玉、賈環身邊的丫頭見了,忙行禮的行禮,打簾子的打簾子,李紈道:“寶兄弟正房,環兄弟東廂。”
王子萱點點頭,三部並作兩步已經上了正房臺階,就聽寶玉的聲音從東里間傳來,“娘……”,一面喊,一面已撒了鞋,迎了出來。
王子萱一把抱住,心肝寶貝的亂叫,又拉著手仔細打量,只見他臉也尖了,也瘦了,面色蒼白蒼白的,沒有一點光彩。
她心口一痛,淚水已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寶玉大病了一場,心裡也正思念母親,遂也跟著落下淚來。
眾一旁看著,都不由紅了眼圈。還是李紈忍著淚上前勸住,王子萱這才收了淚,扶著寶玉回裡間躺下。自己坐床邊細細的問起話來。
“這幾日感覺如何了?腹瀉的可好些了?”
寶玉答道:“好多了,昨晚也只去了一次,也不見血了。”
李紈道:“大夫說,只要不見血就好治了。”
王子萱點點頭,又聽寶玉撒嬌似的道:“只是還不能吃好的,都喝了好幾天的粥了。”
王子萱摸著他的額髮,柔聲道:“的兒,這時候還是忍忍罷,等把身子養好了,隨想吃什麼呢。最近還是吃些克化得動的。”
寶玉應道:“等好了,要吃豆腐皮的包子,還有糟鵝掌,還有那酒釀鴨子……”說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王子萱笑道:“好好好,只要身體好了,想吃什麼都行。”
寶玉又問:“老太太、老爺、鳳姐姐可都好?”
王子萱道:“都好都好,只是聽說病了,大家都擔心著呢。”
寶玉道:“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這不過是命中應有的一個劫難罷了。再說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不知應驗哪一件事上呢。”
“又說傻話,”王子萱笑嗔他一眼。
莞姐兒笑著道:“二叔這話說的像後巷子口的算命先生一樣,只不知能否給也算算,什麼時候有劫難呢?”
寶玉也十分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侄女兒,見她問,便笑道:“這個卻是不知了,但書裡說一生有九九八十一難,卻是每個都躲不過去的。只是有些的劫難來的早,有些的劫難來呃晚罷了。”又問王子萱:“家裡姊妹都好?林妹妹身子可好?今年天熱,她可曾中暑沒有?”
王子萱自是說都好。
這邊母子二絮絮叨叨一時說個沒完,眾也只得旁陪著,李紈見趙姨娘頻頻往窗外看,便知她惦記著東廂的賈環,便讓領著她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