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嚀」一聲,薄昭如的初吻終於獻了給他。
她確曾下過不嫁人的決心,可是那天見到戚長徵為情借酒消愁,禁不住心生憐惜,只是這略一動情,便一發不可收拾。這些日子來暗自飽受折磨,但礙於寒碧翠,怕她嫉妒阻撓,始終不敢接受戚長徵的追求,現在障礙消除,哪還抑制得住有如滔天激浪的愛意。
戚長徵的吻固使她差點融化,最可恨是這壞蛋毫不客氣,一雙手已開始肆無忌憚的向她展開無所不至的侵犯,挑起了她深藏多年的愛火熱焰,教她羞赧難堪當。
「篤!篤!篤!」
敲門聲響。
兩人嚇得分了開來。
戚長徵一邊幫他把完全敞開了襟口,使雙峰盡露的上衣拉好,邊問道:「誰?」
寒碧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是人家啊!方便進來嗎?」
薄昭如像喝醉了酒般的俏臉露出駭然之色,打手勢要他出去應付她。
戚長徵微笑擰了她一下臉蛋,過去把門拉開,寒碧翠笑吟吟走了進來,眼光在薄昭如身上打了個轉,欣然道:「昭如姊不要著窘,我們的夫君就是那副德行,你只要退讓一步,他就會飛擒大咬,絕不放過。碧翠早身受其害,昭如姊很快就會習慣的了。」
戚長徵失笑道:「身受其害?我看是身承其福才對!」
寒碧翠嗔罵道:「饞嘴!給本掌門滾出去,我要和昭如姊說親密話。」
薄昭如臉若火燒,卻知寒碧翠對她再無芥蒂,又是心中歡喜,站在那裡,肉體好像仍在給戚長徵那對壞手巡遊著,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
戚長徵怎肯難去,潑皮無賴的挨在艙房夾壁處,帶笑道:「出嫁從夫,怎可悖逆人倫把我趕出去,快告訴我你兩人間曾發生過什麼意氣之事,好讓為夫為你們擺平。」
寒碧翠兩手負後,挺起嬌傲的胸膛,笑意盈盈撒嬌般向薄昭如道:「我們應告訴他嗎?」
薄昭如嬌羞搖頭。
寒碧翠走了過去,扯著戚長徵,便把他推出房門外,喘著氣笑道:「滾!我們寒家的規矩是出嫁夫從。」
「砰!」的關上了房門。
戚長徵正搖頭嘆息,只聽虛夜月的甜美聲音在旁道:「好了!死老戚!竟給翠姊捉到你偷入人家姑娘的閨房。」
戚長徵一時沒留心虛夜月在鄰房探頭出來,故意作弄她道:「好了!橫豎韓小子不在,便讓老戚來陪月兒。」
嚇得虛夜月尖叫一聲,趕快關門,還上了門閂。
遠處房門開啟,輪到陳令方探頭出來,叫道:「好老戚,橫豎給趕了出來,快來陪老哥喝杯酒吧。」
戚長徵大喜走了過去,心中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人生至此,尚有何求。
※※※
韓柏的理智在催促自己趕快離開這險地,但情緒上卻很想留下來,似乎有某種美好的事物,正深深吸引著他。
沿著秦淮河北岸幾條青樓酒館林立的大街,都封了起來禁止車馬經過,用作燈會的場地。
各式各樣的彩燈,在沿街門簷和樓房上高高掛起,相互爭妍鬥麗,照得秦淮河都變成五光十色的世界。
猜燈謎,占卜和擺賣零食的滿布長街兩旁,各有引人興趣,惹得圍者如堵。歡笑、喧譁,熱鬧得教韓柏差點忘了他們慶祝的物件,剛離開了人世。
近河處鑼鼓喧天,韓柏隨著洶湧人潮,走了過去,原來是舞火龍的節目。
往秦淮河望去,更是乖乖不得了。
河上所有大小船隻,全掛滿了彩燈,加上河水的反映,使他目眩神迷,不相信人間有此奇景。
其中最大的香醉舫,至少掛著上千彩燈,壯麗處使人嘆為觀止。
韓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