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在一個小山樹上,跌坐調息。
這數天內屢屢受傷,兼又不斷趕路,到現在已有點心疲力累的感覺。幸好他早踏進先天之境,體內真氣無有衰竭,只要有兩三個時辰調息,便可完全復原。
太陽落山時,他使可趁黑潛入常德府,找到乾羅,再定對策。
他並不擔心上官鷹和乾虹青,他奪馬的地方,離他們足有三十里遠,敵人休想在數天內搜到他們藏身的所在。
想罷收攝心神,進入物我兩忘的禪定至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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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柏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終決定了去找莊青霜,豈知策著灰兒剛出左家老巷,迎面一騎馳至,原來是曾有一面之緣的鬼王弟子「小鬼王」荊城冷。
荊城冷大喜道:「真好!這麼巧便找到專使。」
韓柏拍馬迎去,笑道:「荊兄找小弟有何貴幹?」
荊城冷來到他馬旁,勒馬停定,親切地道:「當然是為了我的師妹大人,你若再不去見她,恐怕她會把師傅所有建築模型全部搗毀。」
韓柏嚇了一跳,失聲道:「什麼?」
荊城冷掉轉馬頭,和他並騎在長街上緩行,笑道:「是我誇大了,不過看小師妹見不到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便忍不住來找──噢!韓兄了。」
韓柏苦笑道:「看來整個鬼王府都知我的真正身份了。」
荊城冷嘆道:「韓兄實在太傳奇太出名了,尤其與裡赤媚武庫之戰,更使你名揚天下,隱為我們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聲勢比風行烈和近日聲名大噪的戚長徵猶有過之。這樣的人怎會忽然了無聲息呢?所以師傅揣測八派或甚至朱元璋,自你昨天在秦淮河露了一手後,都對你起了疑心。」
韓柏色變道:「那怎辦才好?」
荊城冷微笑道:「韓兄真會害怕的話,就不敢在京師大模廝樣橫衝直撞了,告訴你吧!師傅是故意公開承認你專使的身份的,好叫朱元璋就算曉得你是誰,亦不敢發惡,因為那等若指師傅犯了欺君之罪。所以他惟有啞忍,否則就是要和師傅正面衝突了,現在他還未有那個膽量。」
韓柏聽得目瞪口呆,鬼王的老謀深算,確是他這嫩小子望塵莫及。
兩人這時走上了往清涼山的寬道,因行人車馬減少,速度略增。
荊城冷見灰兒神駿無匹,衷心贊了兩句後道:「師妹得韓兄為婿,小弟感到非常高興,只有你才配得起她。」
韓柏忍不住問道:「荊兄近水樓臺,為何竟肯放過貴師妹如此美人兒呢?」
荊城冷失聲笑道:「不要看我年輕,其實我已三十有五,家中共有七位嬌妻,十二個兒子和十七個女兒,夜月還是牙牙學語的小嬰孩時,我便時常抱著她哄她不要哭了──」
聽到這裡,韓柏已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輕拍灰兒,催馬疾馳,叫道:「來!比比誰的馬快?」就在此刻。他才醒覺到自己成了江湖上的名人。
韓柏戰戰兢兢步入虛夜月的小樓,一個俏丫環含笑迎上來,閃著好奇的大眼睛瞧著他道:「小姐在房內,著大人進去找她。」
韓柏大喜,忘了逗這俏丫環,急忙輕車熟路的走往虛夜月的閨房,毫不客氣推門闖入這男人的禁地去。
虛夜月背著他站在繡榻前,翻開了被子。指著床褥上兩雙黑腳印大嗔道:「死韓柏你看,裝死來弄髒了月兒的床褥。」
韓柏被她的嗔罵弄得渾身酥麻,走到她背後,想從後抱個結實時,虛夜月使了個身法,閃了開去,同時轉過嬌軀,雙手放在背後,挺起驕傲優美的胸脯,含笑道:「你不是去找你的莊青霜嗎?據探子回報,她整天都在等你呢!」
韓柏捋起衣袖,露出精壯的小臂,裝模作態地向虛夜月逼過去道:「虛夜月!我韓柏已受夠了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