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陶思凌天還沒亮就走了,只睡了兩個小時,做事業的人永遠告別好睡眠。
蔣南想:這是在諷刺我昨晚睡的太久麼?
她又說陶國強年齡大了,還一點都不服老,早上她硬是多讓他睡了兩個小時才走。
至於陶思遠,倒是會享福,現在還在床上睡大覺呢。
蔣南生硬地勾起笑容,說:「他一直愛睡覺。」
穀雨芬說:「這我當然知道。」
熬過早飯,蔣南急匆匆地去陶思遠睡覺的房間。
太陽已經很高了,陶思遠還在打呼嚕,被子只蓋一半,隨著呼吸起起伏伏。她厭惡地看了一眼,又想起他昨晚說的話。
氣馬上竄上來,蔣南對著他大腿踢了一腳。
「嗯?」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她,又閉上,還翻了個身。
「陶思遠!」
蔣南拽著他耳朵,用氣聲惡狠狠地喊他。
他懶洋洋地說:「幹嘛?」
「我要回家!」
陶思遠眼睛緊閉,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這就是你家。」
蔣南簡直抓狂,她咬牙說:「陶思遠,我現在就要回去。」
床上的人一動沒動,蔣南逐漸暴躁,狠狠錘了一下他的後背。
拳頭實打實地撞擊皮肉,陶思遠這才睜眼,只是眼睛通紅,看她的眼神帶著怒意。
「蔣南,從今天開始,咱們就住這了。」
「什麼?」
蔣南急了,湊到他面前,忍著他撥出來的酒氣,說:「為什麼啊?」
陶思遠不慌不忙地說:「媽從英國回來了,自己住這麼大的宅子,太孤獨了。」
「有爸在啊,還有然然也在。」
陶思遠臉上明顯露出不耐煩,「爸一週都不見得回來一次,然然要去早教,從這齣發太繞遠了。」
「你這麼體諒他們,為什麼不體諒我呢?」蔣南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怎麼不體諒你?這天大的福給你享還矯情什麼?」
他越說眼裡越清明,索性坐起來,一字一句地說:「反正你也沒什麼事,住哪還不一樣。」
蔣南緊繃的神經瞬間斷裂。
「陶思遠,您能不能尊重我一點?」
「我怎麼不尊重你了?」
「我說我想回家。」
「哦,偶爾回孃家小住也是可以的。」
蔣南哽住,幽幽地說:「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陶思遠把無賴進行到底,他話裡帶著諷刺,輕笑著說:「哦,你說的是我們住的那個家啊?不好意思,那是我家。」
蔣南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究其種種,她的婚姻就是個錯誤,反正她早就後悔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劃清界限。
「陶思遠,我們離婚。」
兩人都看著對方的眼睛,帶著探究,逼迫,和交鋒,陶思遠唇角彎起,無所謂地說:「好啊。」
回到殷鳳嬌家時,已經傍晚。
破舊的樓道里瀰漫著炒菜的香味,敲門聲後,門縫裡露出殷鳳嬌詫異的臉。
「今天什麼日子?」
她扎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新燙的頭髮用帶水鑽的髮夾束起,顯得乾淨又利落。
蔣南笑著說:「是媽媽變美的日子。」
「切。」
殷鳳嬌拿出拖鞋,探出頭朝門外看了一眼,納悶地說:「思遠沒來啊?」
「沒有,他忙。」
蔣南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進屋把包放在沙發上,話鋒一轉,「張叔呢?」
「打牌唄。」
殷鳳嬌扎進廚房,嘴裡還哼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