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隨雲站在外面等了許久,臉上卻不帶一點不耐煩的色彩,有禮的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他是個很斯文的人,言辭淡雅,舉止瀟灑,待人處世無不透著溫韻二字,用謙謙公子來形容最合適不過。
坐到了椅子上,原隨雲依然帶著溫柔而親切的笑容,在想著什麼一樣。
慕容笑了笑道:“你在想什麼?”
原隨雲道:“在想我前面的這個女子有多麼美的容顏。”
慕容不以為然的笑道:“想象總是比現實美的多。”
他們好像是認識了許久的朋友,隨意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語。
“有時候人看到的只是表象而已。”
原隨雲的語氣依舊那麼平靜、那麼溫柔,誰會想到他謙和的表象之下藏著的邪佞,這邪佞在不斷的散發著死之魅?
人有時候確實還不如瞎子,看不透目所能及的東西,實在需要一雙心眼。
慕容給他斟上了一杯茶水,她的臉上也一直帶著笑容,清清淡淡,莞爾道:“你在我,還是你自己?”
原隨雲搖了搖頭,端起了茶杯道:“怎麼又扯上我了?”
慕容自嘲道:“我實在想不出怎麼評論我內在是個什麼樣子了,織網的黑寡婦?”
原隨雲淺笑道:“一個人活在世上,做的事若是她想做的,她豈非就已應該很滿足?”
慕容嘆道:“這是你啊,才會如此的生活,虛偽的傢伙。”
“你不能說我胸有城府麼?”原隨雲裝作無奈道。
慕容又嘆道:“可惜世人大多相信你這樣滿口謊話的君子。”
原隨雲飲了口杯中的茶水道:“所以啊,有眼睛和沒有眼睛有什麼區別呢?這世界上太多人不配長著的那雙眼睛了。”
他說的平靜,卻帶著種逼人的氣息,讓人全心全意的覺得,他說的就是真理。
他們認識了很長時間,勉強談得上朋友二字。
和這種人只能是做朋友,做敵人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慕容搖搖頭,淡淡道:“你真是個極端的傢伙。”
原隨雲笑道:“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只有極端的傢伙才做得成。”
他站起身來,推開了門又道:“不出去看看?他們現在在如何的掙扎?”
慕容不動聲色的笑道:“拍賣會呢?”
原隨雲道:“還要等一晚上。”
“那開始的時候在叫我吧。”
原隨雲點點頭,離開了屋子,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慕容在屋中若有所思的熄滅了燈火,既然在蝙蝠的洞穴裡那麼就按照蝙蝠的習慣去生活,人善於適應環境總是沒錯的。
這次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沒有了原著中的鋼索,楚留香無花等人自然是掉進了陷阱之中。
兩張極細的鐵絲所編制的巨大的網,在他們落進去的時候便緊緊的合上了,兩個人被裹的像個春捲,嚴嚴實實。
鐵絲在細也是鐵做的,包的太緊,大網硌得人生疼,掉落下來的衝擊力也讓整個人腦子暈暈的,骨頭差不多散了架。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沒有發出響聲,裝作昏了過去。
網被解了下來,又被什麼人託了起來,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前面有人開啟了門,支丫丫的聲音傳來,又走了幾步,猛的往地下一摔。
這一摔要是普通人差不多就得去掉半條命,著是兩人內力精深也差點撐不住。
腳步聲沒有停留,很快就走出去了,門又咯吱咯吱的關了上。
楚留香忍著痛道:“你怎麼樣?”
無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無事,”他嘗試著動了動,鐵絲網文思未動,笑道:“蝙蝠公子真是人中之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