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之高,令人瞠目。
遠遠的便能感覺到犀利的劍氣四溢碰撞。
兩人輕功都在伯仲之間,幾乎是同時踏上了太和殿金色的屋脊。
冷冷的寒月光下,兩人的氣息一樣的冰冷,臉色嚴肅,如同他們手中的長劍,冷酷鋒利。
人如劍,劍一如人。白衣勝雪,長劍似冰,一塵不染,他們相互凝視,眼中散發著奪目的光芒,碰撞著。周身散著劍氣,令人心驚。
劍未出鞘,卻已經有驚天之勢。
這種凌厲的劍氣,本就是他們自己本身發出來的。
可怕的也是他們本身這個人,而不是他們手中的劍。
葉孤城臉上血色全無,西門吹雪的臉色雖然蒼白,但還有著生氣。他果然受了重傷,眾人心中嘆息道。
這場比鬥從一開始就不完美了。
眼角的餘光看到身旁的紫衣女子一臉的緊張,慕容無聲無息的撂下了眼簾。
葉孤城忽然道:“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西門吹雪道:“多蒙成全,僥倖安好。”
葉孤城道:“舊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戰,你我必當各盡全刀。
西門吹雪道:“是。”
葉孤城道:“很好。”他說話的聲音本已顯得中氣不足,說了兩句話後,竟似已在喘息。
西門吹雪卻還是面無表情,視若不見,揚起手中劍,冷冷道:“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葉孤城道:“好劍。”
西門吹雪道:“的確是好劍。”
葉孤城也揚起手中劍,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西門吹雪道:“好劍。”
葉孤城道:“本是好劍。”
兩人的劍雖已揚起,卻仍未出鞘一拔劍的動作,也是劍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門,兩人顯然也要比個高下。
魏子云忽然道:“兩位都是當代之劍術名家,負天下之重望,劍上當必不致淬毒,更不會秘藏機簧暗器。”
四下寂靜無聲,呼吸可聞,都在等著他說下去。
魏子云又道:“只不過這一戰曠絕古今,必傳後世,末審兩位是否能將佩劍交換查視,以昭大信?”
慕容睜開眼睛,看著魏子云,冷冷道:“你覺得,有必要麼?”
是啊,有必要麼?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問道。
沒必要。
他們誰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連想一想都是對劍的褻瀆。
魏子云左右相顧了一下,見眾人臉上都是不認同的顏色,又看向兩個面若寒冰的劍客,兩人均是不理會他。
他臉色變了變,乾咳了兩聲,勉強改口道:“既然如此,子時已過,明日還有早朝,兩位這一戰盼能以半個時辰為限,過時則以不分勝負論,高手較技,本就爭在一招之間,半個時辰想必已足夠。”
陸小鳳突然轉頭對慕容說道:“你說兩個人無冤無仇,卻偏偏恨不得一劍刺穿對方的咽喉,這種事是不是無聊至極?”
慕容輕嘆一聲,回道:“你不學劍。”
陸小鳳聽了,苦笑道:“幸好我不學劍。”
西門吹雪左手握著劍鞘,右手下垂至膝,剛才的事,對他競似完全沒有絲毫影響,他的人看起來,還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劍,冷酷、尖銳、鋒利。
葉孤城的臉色卻更難看,反手將長劍夾在身後,動作竟似有些遲鈍,而且還在不停的輕輕咳嗽。
跟西門吹雪比起來,他實在顯得蒼老衰弱得多,有的人眼睛裡已不禁露出同情之色,這一戰的勝負,已不問可知西門吹雪卻仍然面無表情,視而不見。他本就是個無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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