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論焦點,神秘,漂亮,未名島,武功不錯,西門吹雪的妹妹,每一項都能讓人津津有味的點評上半天。
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讓遊戲花叢的楚留香停留下腳步,甘願一輩子為她畫眉綰青絲,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聊的故事。有多少懷春的少女咬碎了一口銀牙,又有多少人躍躍欲試的想去見見這傳說中的傾國傾城。
一向吝嗇的厲害的江北鉅富劉五爺十分反常的拿出了家中的傳家寶,一顆潔白如銀、渾圓凝重、瑩潤皎潔的夜光珠,足有小孩拳頭大小,閃著金屬的光澤,高高興興的送到了楚留香的船上。
一時間以明珠做定情之物成了風潮,珍珠商人們競相的抬高著貨物的價格,採珠人忙忙碌碌的下海出海拼卻性命為了這難得的契機,這是真正的一兩珍珠一兩金。
這真是瘋狂啊。
故事的中的女子端坐在妝臺前,烏黑柔軟的長髮披散在肩上,細細的梳著。女人為什麼總喜歡用梳頭來打發寂寞的時刻?梳頭的時候,她們又在想些什麼?這一點大概那個男人也猜不透,不過誰也不能否認,溫柔的梳著頭的女子通常要比平時更美好一些。
故事中的男子靠在門前,抱著胳膊,饒有興致的看著女子,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穿著藍色的長衫,海一樣的顏色,那有些磨損了的衣角隨著風搖曳著。
青絲繞指,柔柔的流過,讓人看著就溫和了下來。
男人都認為女人是弱者,都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運,卻不知大多數男人的命運卻是被女人捏在手裡的。
這個大多數大概等於百分之九十,剩下的不是清心寡慾的出家人,就是已經不能算作是男人的太監。
可惜楚留香既不是出家人,也更不可能是太監,所以他很幸運也很可悲。
妝臺前的女子,抬眼看著銅鏡中映出的花容。雪一樣的紗衣垂在地上,層層疊疊,就像一朵綻放的燦爛的白梅,風華,絕豔,又寂寞無人知。
“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他還是無動於衷的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卻依舊很柔順,一字字緩緩道,“我會忘了他,學著做個好妻子的··”
女人聲音喊得越大,說的往往越不是真話。相反,當女人很認真很平和的宣佈一件事情的時候,很可能她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下了全部的決心。
楚留香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候他該說些什麼呢?他好像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其實有些期盼,這種期盼是不能說出口的。
慕容的話其實很沒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何況男人若是開始聽一個女人的話的時候,就是他開始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
這個時候,女人說什麼他都會聽進心裡去的,女人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做的,哪怕是去摘天上的星星。
愛情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來的時候莫名其妙,過程更是莫名其妙。
生命中流動得最美的一些韻律,總是不能長久。
沉默,有時固然比任何語言都值得珍惜;靜寂,有時也比任何聲音都可怕。
菩提樹下的白衣男子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好像他已經坐了三生三世,忘了自己,忘了世間。
連風都靜止住了,忘了流動。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一聲長長的嘆息輕輕的卻又好像揹負著厚重的思緒,響起··傳來···又消失。
慕容嫻···
他又一次的高估了自己,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
可這太困難了不是,他苦笑著。
你若是能放下,又怎麼會心痛呢?···你若能放下,她無論做什麼事,你根本都不會放在心上。
他問著自己,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