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揩了錢替他買了斗篷,只不過做官的穿得華貴,難免遭人閒話,他說只多平日裡穿著回家。”
徐夢瀾酸溜溜道:“瞧瞧你們恩恩愛愛,真是瞎了我的眼。我倒是知道皇上有心召他回朝,不知他會不會答應呢?”
沈贊見徐夢瀾這廝老是和他鬥嘴,道:“不知孟郎中是否後悔與你來了金陵呢?人家本是高官厚祿,平白無故被你這廝給欺辱騙來了金陵,真當是不幸。何況,他知道你曾經喜歡蕭霆真的事麼?要不要我與他說說?”
徐夢瀾臉登時黑了,站起來道:“他的事不勞你操心了,至於蕭霆真,他已經從我心裡滾出去了,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沈贊目送他氣呼呼地離去,心想,兩年了,或許大家都釋懷了吧。
離開瀾風酒樓時,雪又洋洋灑灑落下了。
沈贊披著賀玄送的大衣,深一腳淺一腳往家走。是,他已經將那處宅子稱作家了。自從他從沈府搬出後,竟比沈惜秋還要早離開沈府。如今沈如風也成家了,兄妹三人偶爾聚聚,嘮嘮家常也是不錯的。
江安王的事他當然聽聞了,無論那個人是不是他的生父,他都沒有興趣再去了解。病危也好,死去也罷,都與他無關,只不過有時白嘯之站在孃親墓前的情景會浮現出來,令自己唏噓。
雪越來越大,路上的行人也是逐漸變少,走到自家巷子那條路上,已經前後不見人了。
透過白色的雪花,隱隱約約好像看見前方立著一個人,那人身形高大,頗有氣勢。
沈贊困惑著走過去,離那人還有四步遠時,忽然停住了,因為,他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
“你……”沈贊淡淡道,“為什麼在這裡?”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剛毅的面龐,隱藏鋒利的眼神,許久不見的模樣,沈贊看著他,他也默不作聲地看著沈贊。
“你膽子真大,竟敢回金陵,不怕被捉嗎?”沈贊再次看見他,心中空空蕩蕩的,或許有憐憫,有惋惜,但統統淡薄如冰。
那人道:“兩年了,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沈贊低頭笑了笑:“我有什麼好見的,那一劍我沒有怪你,你快走吧。”
“那一劍……”那人的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幸好那一劍沒有要了你的命,否則賀玄必定不會放過我。”
“放過你?他曾經捉住過你?”沈贊微微詫異,嘴裡不小心吃進了冰雪。
“他那個人,怎麼會放過一個逆反重犯呢?不過是我求他的,讓他放我一馬。”
“你會求他麼?我不敢相信。”
蕭霆真抬眼,詫異道:“你……呵,是他主動放我一馬,讓我帶著皇妃遠赴西南,永世不得回江南。”
是了,那日賀玄捉住了他,他渾渾噩噩的,還沉浸在刺傷沈讚的痛楚中無法自拔,而賀玄告訴他,除了白嘯之,江安王府的人都是無辜的,他可以放他們一馬,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蕭霆真帶著他們遠離世俗,到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落居,並且也不要再回來。
這件事是賀玄自作主張,原本白止只打算讓賀玄駐守金陵幾年,隨後調回京城,哪知他違旨,小皇帝氣極,才下旨貶官。
而賀玄一開始便知白止不想放人,自己執意要走,他無可奈何,現今這般,算是各退一步了。
沈贊心中細細一想,難怪那個時候在自己傷快好時賀玄才拿出令牌,原來真的是貶官吶。
蕭霆真看著沈贊白皙的臉龐,雪中更顯透明,這種美貌如今已讓他心靜,沒了慾念,“聽說白嘯之要死了,王妃要我回來看看,算是替白嘯之收屍了。”
“而你順道來看看我?”沈贊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了。”
蕭霆真見他笑得無邪,便知曾經與自己談笑的沈贊不會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