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登高望遠,也不是為了玉樹臨風,而是為了反手製敵,其實在他躍上紀度肩膀的一刻,他就已經想到好下一步,也早就料到紀度不會甘心讓他在上面站得安穩。
施得朝前一躍,身形一晃,雙腳朝後踢出,身體下墜之際,雙腳正正踢中紀度的後背。其實施得用力不大,人在凌空的狀態之時,也不可能使出大力,雙腳落在紀度的後背之上,啪啪兩聲,就和輕輕拍了紀度兩下沒有多大區別。
但巧就巧在施得算準了紀度會朝前一撲,藉以擺脫他在上面的站立,而且他的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就在紀度身子將動未動之際躍下,在紀度身子微微向前一傾之時踢出雙腳——紀度再一次被施得借力打力了,他向前一撲,試圖將肩膀上的施得摔一個鼻青臉腫,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和剛才的後發制人不同的是,這一次施得先發制人,先下手為強了。
三股力道合在一處——施得一躍之力時的反作用力,再加上施得雙腳踢在紀度後背之上的腳力,最後是紀度自己朝前的一撲之力——紀度被施得算計了,儘管三股力道如果單獨分開的話,哪一股都不大,不足以讓他收勢不住,但三股力道全三為一,就讓他再也站立不穩,身子朝前晃了三晃,想努力收住身形,強自支撐了片刻,還是沒有收住腳步,猛然朝前一撲,撲通一聲,人高馬大的他直直摔倒在地,激起了一地的落葉漫天飛舞!
而就在紀度摔倒的同時,施得飄然落下,如一片悠然的落葉,順應天地之勢自在隨意地飄落在了汽車的右後方,他微一彎腰,伸手拉開車門,朝裡面望了一眼,恭敬而不失激動地說道:“何爺,我來晚了,讓您久等了。”
何子天端坐在車內,一臉淡然笑意,穿了一身休閒裝的他,比起出行之前,神色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不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他的眉宇之間多了欣賞之意。
欣賞,自然是對剛才施得對戰紀度的大獲全勝而發。
何子天的左側,是正襟危坐的畢問天。畢問天微眯著雙眼,似乎對剛才施得先後和元菱、紀度的交手視若無睹,其實施得看了出來,畢問天微微跳動的眉毛以及微有起伏的呼吸都出賣了他的情緒,剛才的一幕,畢問天肯定看得一清二楚。
又一想,施得明白了什麼,他和元菱以及紀度的交手,誰勝誰負,關係到何爺和畢問天誰先下車的順序,他勝,意味著何爺勝了一局。他輸,那麼現在下車的就是畢問天,等於是何爺敗北。
何子天微一點頭,一步從車中邁出。他的雙腳落在地上之後,颳得一碗香門前的旗幟獵獵作響的秋風,忽然停了。
“何爺!”碧悠、蘇珍惜以及一碗香的全體員工,異口同聲地向何爺問好,聲音整齊劃一,氣勢恢宏。
何子天呵呵一笑,衝眾人點了點頭,邁步向前來到紀度面前,伸手扶起還沒有從地上爬起的紀度,還伸手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年輕人年輕氣盛是好事,但有時太氣盛了,容易傷身。紀度,一力降十會是不假,但力氣再大,打到空氣中,也會傷了自己。剛易折,柔易曲,寧在曲中求,不在直中取……”
紀度狼狽地從地上起來,本想發作,但見到何子天慈祥的面容聽到他諄諄教導的話,又不好說什麼了,只好狠狠地盯了施得一眼,轉身來到車前,恭請畢問天下車。
元元一隻手指放在嘴邊,樣子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