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望著魔帝後胤那冰冷寒霜的刀削般的臉龐,竟是難得一見柔情的神情,積壓在心中的那份沉澱頓時煙消雲散。
後胤,我保護不了你,也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梵仁喃喃道。
……
這日,魔界第一帝於魔殿後方的隱蔽洞府開始了漫長的閉關,直到他出關後,才知道他也不過是那被成神慾望所迷失自己的滄海一粟。
凡是自不量力想成神者,又有幾個不是在痛苦、悔恨中度過的餘生?
天道何不殘忍?讓人有了希望,卻又讓他們絕望,引誘他們內心深處無極貪婪的種子,冷眼旁觀地看它如何生根發芽,直到摧毀那個人的生生世世。
就連千古唯一的魔帝,亦逃不過這翻雲覆雨、掌管芸芸眾生的天。
可如今,魔帝不知他未來會多麼悔恨和艱辛,梵仁亦不知他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自從魔帝閉關,梵仁便成了魔殿唯一的主人,他在殿中臨摹著神符,每次神符出現在他的筆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就會膨脹,只有魔殿這種防禦,才能保證神符不會摧殘到這裡的每一花,每一木。
他還是很享受這時的生活,可久而久之,他就開始想念後胤。
以前他從來不理解後胤何來那麼大的掌控欲,非要將心愛的人逼得欲魔,若不是他心境難摧,就真的成了魔修。
而此次的想念,真的讓梵仁體會了一次難以忍耐。
他也有了和魔帝後胤相似的想法,想把他緊緊禁錮身邊,以後哪裡都不會去,就這麼陪著他,走到哪裡都帶著他,想看到他時就能看到,想感受到那難以遺忘的溫度,就可以去擁抱。
想說含情脈脈的話,想和他接吻,想和他來個夜夜不休的雙修。
梵仁這個念頭蹦出來,就感覺自己是真的瘋了,他中這名叫後胤的毒,竟如此之深。
怎麼辦呢?
梵仁在跽坐於桌前,手肘撐著桌子,有些甜蜜有些煩惱的想。
當梵仁實在迫不及待想見後胤的時候,藍焱來了,這次二人身份雲泥之別,梵仁再不是階下囚了,而是魔殿的主人。
梵仁本以為會看到藍焱尷尬表情,只見那一向對著他狂躁尖酸之人,給他規規矩矩行了帝後之禮,倒是燒得他臉熱。
藍焱起身後,對梵仁迥然的樣子視而不見,只拿出了一分簡書,語氣平平的道:&ldo;魔帝傳訊,他於三年後的今日出關,您可以去後山前等他。&rdo;
梵仁眼睛微亮,三年時間於仙人是不長,再說,有個期限總能讓他有底,他可以數著日子,等著那一天來臨,倒是可以盛裝迎接他的魔帝陛下。
梵仁矜貴地抬起下巴,伸出手道:&ldo;我要看確切的內容,誰知是不是你瞞著魔帝偽造的書信呢?&rdo;
&ldo;藍焱不敢,偽造陛下的書信,是欺君的罪名,到時候陛下不會再原諒我,又何必那樣做呢?&rdo;藍焱把簡書呈上,似乎發自肺腑鏗鏘激昂道:&ldo;我們魔尊都是發誓忠心於魔帝陛下的,就算我不喜歡您,但也會尊敬陛下的決定。&rdo;
真有那麼忠心嗎?梵仁嗤之以鼻,面容卻未有表露,拿過簡書,翻看裡面的內容,確確實實是魔帝的字跡,喜悅佔據了他的大腦,再看藍焱,都沒那麼討厭了。
藍焱額頭上燃燒著印紋,如同幽冥間的火種,簇的一下騰起,又緩緩的消逝。喻示著印紋主人此時難以平復的心情。
……
三年後。
滄海過萬重,魔殿後山上的花糙樹木都經歷了幾次新的生長。
在這一日,梵仁果真穿了一件光彩奪目的華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