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自己那種得遇知己與伯樂的狂喜之情,一切彷彿還歷歷在目,誰成想李肖那樣的一個翩翩君子,竟會是如此一個陰狠狡詐的小人。
幾人正在面面相覷之間,劉準卻突然進來了,他本親自帶人守在這宣政殿門口,此刻突然進來,李濟民知道定是有什麼事情,便皺眉問道:“怎麼了?”
“啟稟殿下,太子妃到了!”
李濟民一愣,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些,脫口而出說道:“她怎麼來了,她不在鐘鳴殿伺疾,到這兒來幹什麼?”
殿內其他人一時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只有那狄成眼睛突然一亮,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過如今這種緊急時刻,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看李濟民是作何決定,畢竟這宣政殿內殿不是其他地方,太子妃進了東宮至今,也沒到這內殿來過。
李濟民只略微遲疑了片刻,便鬆開了眉頭,緩聲說道:“請太子妃進來吧。”
不一會兒,那太子妃車芷蘭由劉準引著來到了這宣政殿的內室,車芷蘭雖面上帶著憔色,不過神色卻不見慌亂,李濟民一見她便馬上問道:“父皇那邊怎麼樣了?”
“臣妾仍是隻能一直呆在鐘鳴殿外殿守著,沒能得以進去探望,不過臣妾看那內殿裡一切井井有條,太醫院的幾位聖手還能輪流出去換洗休憩,以臣妾猜測,想來聖上病情應該並無惡化的跡象,不過如今這鐘鳴殿內外都被皇后娘娘的人牢牢把持著,很難再進一步瞭解父皇的真實狀況。”
車芷蘭聲音低沉清朗,與一般女子相比有些粗啞,不過此時聽她平平緩緩、條理清晰的回稟著這樣重大要緊的事情,李濟民突然覺得心中安穩了許多,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父皇沒事便好。。。。。。”
自從那日李盛於大朝會上昏厥了過去之後,按理說李濟民與車芷蘭,還有幾位皇子公主都應該去鐘鳴殿伺疾的,但李盛一被接回到鐘鳴殿後,便傳出話來,說聖上震怒,不願意見太子殿下,讓他在東宮閉門思過,這出面替聖上傳口諭的,正是那崔皇后本人,自然沒人敢多質疑她一句,不過李濟民雖然閉門思過,太子妃卻並不在其中,崔皇后雖沒理由將太子妃也拒之門外,卻以兒媳婦的身份不方便近身為由,只讓她守在外殿聽吩咐,不用去內殿伺候,車芷蘭聽了也沒有任何怨言,每日都一大早就到鐘鳴殿去侯著,因有她在那邊,李濟民也放心了些。
他們說話之間,車芷蘭又命那劉準往那香爐里加一些薄荷葉,待殿內漸漸瀰漫開了那薄荷葉略帶刺激的清香味後,李濟民與狄成這些個幾夜未眠的人頓時也覺得腦中清明瞭不少,不過車芷蘭接下來一句話,卻讓李濟民由清明變成了驚嚇。
“殿下,臣妾想要出宮去趟衛府!”,車芷蘭坐在李濟民下首,突然沉聲說道。
“什麼?”,李濟民不由反問了一句,而坐在下面的狄成卻是臉上一下露出了喜色,甚至急忙衝著李濟民頻頻點著頭。
李濟民看著狄成的樣子,心裡也一下回過了味來。
其實在迎娶車芷蘭之前,李濟民與軍中並無多少瓜葛和交情,可自從車芷蘭成了太子妃,這東宮便與軍中一下子搭上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紅線,這紅線並不是利益交換,卻是軍中諸人最為看重的義氣二字,李濟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這些年一直用心維繫著與武將們的交情,尤其是那衛府衛無忌那裡,再加上李紀的協助,這東宮與軍中這些年一直頗為默契,這也是李濟民得以與崔氏一族相互制約的重要籌碼。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因為那些文書的爆出而徹底被打回了原形,李濟民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出來,到底是哪幾張文書流到衛無忌的手上,那“隱田”兩字是軍中諸人的大忌,李濟民回憶著自己對“丁稅”和“田稅”所作的那些頗為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