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於是就派人在門口等著,等他倒了東西就把人抓進來落一頓板子,要不然府裡面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王代柄搬著東西到門口就該派人阻止,怎麼也不會等他倒了再去質問。
而陸媽媽這一番話,又將他們的退路給堵了,二太太當然不會承認這事是她同意的,否則豈不是說明二太太心胸狹窄,故意頂著大太太。
真是好算計,王媽媽半句能反駁的話都找不到。
陸媽媽心裡的氣從來沒有這麼順暢過,以前和王媽媽來往,只當這個老貨是個識大體,如今這生了變故就試出來了,她自始至終眼裡就沒有大太太。
“好了,好了。”方氏心裡雖不快,可實在不想因此和劉氏鬧僵下去,就和王媽媽道,“快把人扶回去吧,免得受了風寒帶著兒子來種田。”
王媽媽像是沒聽見一樣站著沒動,她今兒非得讓大太太低了這頭不成,不然以後她嚐到了甜頭,還真把自己當做府裡的主母,當家作主了。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大太太這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方氏臉色也難看起來。
姑母的脾氣一向如此,心善寬容,這是她的優點,她敬重的也正是這一點。
“瞧這事情鬧的。”幼清笑著鬆開方氏過去挽了劉氏的手,“二嬸也別生氣了,俗話說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王管事今兒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小的很,您別放在心上……”說完就湊在劉氏面前去,“要不您打我兩下消消氣。”
劉氏滿肚子的火和要說的話,生生被她這一句堵在喉頭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她驚訝的看著幼清,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幾位媽媽。”幼清笑著和牛氈家的道,“麻煩你們幫王媽媽把王管事送回去,這天氣冷的,可千萬被凍壞了。”
方表小姐和二太太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安撫不懂事胡鬧的孩子一樣。
把人打了還露出寬容不和你一般計較的姿態,牛氈家的早就見識過幼清的手段,現在越發不敢造次,聞言立刻應是帶著幾個粗使婆子上去將王代柄搬起來,王媽媽急著去阻止,牛氈家的也不敢硬來,只得束手為難的站在一邊。
幼清只當沒看見,笑著扶著劉氏:“我扶您去姑母房裡坐會兒吧,姑母約了錦繡樓的裁縫來府裡量身,您送我的那匹雲錦真是越看越好看,我都捨不得裁了用。”
劉氏忍不住揉了揉額頭,似笑非笑的道:“東西都是人用的,捨不得擺在也是糟蹋了,你若喜歡二嬸再給你攢幾匹,等將來嫁人給你做嫁妝。”
方氏暗暗鬆了口氣,覺得幼清真是越發長大懂事了,笑道:“還不快謝謝你二嬸。”
是在提醒她婚事由不得己嗎?幼清適時的紅了臉,聲音低若蚊吟似的:“謝謝二嬸。”
劉氏氣的眼前一黑,這丫頭這立時變臉,當面一套背後的花槍是跟誰學的?!她腦子裡就想起方明暉的樣子,那個人素來清高不可能教出這樣的女兒……真是什麼人生什麼女兒,他寧願被趕出家族拼死娶的女人也不過這般貨色。
她故意涼著幼清,不冷不熱的對方氏道:“我就不進去了。”又似笑非笑的望著陸媽媽故意說的陰陽怪氣的樣子,“馬上就要冬至了,這院子裡瞧著亂糟糟的,實在該拾掇一番了,該換的換該丟的丟,可千萬別以為用慣就捨不得才是。”
方氏當然聽懂了劉氏話裡的意思,可陸媽媽是跟自小服侍她,這世上她誰都可以不信,唯獨陸媽媽她不會懷疑。
弟媳一定是誤會她的意思了,改日得好好和她解釋一遍,方氏暗暗嘆了口氣。
劉氏不等方氏答話,轉身對著跟來的婆子一頓呵斥,“站著幹什麼,把人抬回去。”說完抬腳就走,她若不走可不敢保證還能對著方氏對著方幼清說出什麼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