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臉的事”。
香兒使勁地搖搖頭。
“那就好,你抓緊收拾收拾,給你們領導說說咱回家,你要是還想唱戲的話,過門以後再回來”
香兒坐著不動,只是哭,來貴家火了:“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覺得俺不是你的親孃,沒權利給你訂婚事?那俺這就走,再也不管你的事”。
香兒聽了這話慌了,忙跪在娘腳下抱住孃的腿說:“娘!你是俺的親孃,俺這就跟你回家”。
香兒出嫁了,她是哭著走的,哭得來貴家的心裡酸酸的,她一次次地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又有幾個閨女是笑著離開孃家的?自古都是這樣的。
他們婚後的生活也不如意,家寶說啥也不讓香兒再唱戲,兩人十天一大仗,三天一小仗都說是勺子哪能不碰鍋沿,可越碰這心不越遠嗎?女兒時常回孃家訴苦,來貴家的心裡自然素淨不了,她後悔不該給女兒做主,但虎兒兩口子可是自個相中的,仗也不是沒少打嗎?唉!不是怨家不聚頭,月老只管牽紅線,那管得了世間紛亂瑣碎的兒女情。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
(1)
來貴家送走哭哭啼啼的香兒,心裡象塞了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這都是咋的了,孩子們小的時候吧!沒吃沒喝提心吊膽的,盼著孩子們長大,盼著過太平日子,現在孩子們長大了,日子也太平了,自家人又打起來了,都是為了些啥事啊?雞毛蒜皮的,香兒哭哭啼啼地敘說了半天,自己也沒弄出個子醜寅卯來,唉!俺香兒可是個好孩子,從小就好性子,和誰都處得來,可咋就……唉!光顧了想心事,針一下紮在了手指頭上,她把手指放到嘴邊吸了一下按住。
“二孃忙著哪?”狗兒家進了院,手裡還提著個布包。
來貴家抬起頭見是侄媳婦忙笑著回答“忙啥啊?孩子們都上坡了俺閒著沒事納兩針鞋底”。
狗兒家說著進了屋把布包放到桌上,從裡面掏出二包點心,一塊粉底紅花的洋布。邊掏邊說:“二孃玉兒也不小了,俺姨讓俺來問問,啥時把她們的婚事辦了”
“來貴家忙站起來奪過侄媳婦手裡的包,把桌上的東西往包裡塞,邊放邊說:“侄媳婦不是二孃不給你面子,玉兒是從小訂的娃娃親,現在都十八了,是該成親了,可女大不由娘,你先把東西收起來 ”
狗兒家驚問:“咋了二孃?想退婚?”
“不是!不是!俺是讓香兒那丫頭弄得嘸啤氣了,玉兒這事說啥俺也不管了,你姑嫂是同輩人好說話,關係處的又好,你摸摸她的心思,她要願意,俺秋後就給她辦,要不願意俺也嘸辦法”。
“行,這事包在俺身上準成”
來貴家就心賞侄媳婦這份痛快勁,啥都拾得起放得下,幹啥啥行,還從不張狂;不象自己的兒媳婦,能是能就是在她的眼裡,沒有能過她的人,誰也放不到她眼裡。
這回來貴家可是擔錯了心,此刻玉兒和她沒過門的女婿正在棗樹園裡摘棗吃哪。 。。
第十二章(2)
(2)
玉兒也是十多歲上訂的娃娃親,媒人就是狗兒家,說的是狗兒家的姨表兄弟。
玉兒婆家解放前日子過的好,女婿七八歲就唸私塾,解放後又考上了師範,現在趙莊小學教書,是民兒的老師,一個莊裡住著,免不了見面,只是礙著娃娃親這層關係,不好明著走的很近,怕人家見了笑話。
玉兒揹著一筐草往家走,穿過小樹林看到自己末過門的女婿王老師站在狗兒家門口向東看。玉兒停住腳步,想躲開卻又忍不住偷偷地打涼自己的未婚夫,高高的個子,文文靜靜的一張臉,身穿四個布袋的幹部裝,那神情那樣子一看就是個有學問的人。想到這裡玉兒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