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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大概說道了明德帝的心裡。
明德帝點了點頭,便令身旁新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擬了份聖旨,其大概內容便是隨意尋了個錯處,貶邵勁往西北任副總兵。
林世宣聽到“副總兵”這裡就暗暗搖了下頭。
他雖是江南出來的才子,對西北的事情卻也不算很陌生。實則近幾年來,西北那邊十分的不太平,每次從那裡傳到京中的奏摺中,十份裡有七份是說哪裡又有了乾旱來哭窮,兩份是給營中士兵求餉,還有一份則是說又哪裡有了一窩佔山為王的土匪的。
朝廷對西北的控制力已經十分的弱了,就是一個沒錢沒糧的總兵過去,也不見得能鎮得住底下的人,何況是一個帶了副字的總兵?
先前看皇帝的神態是想著收服邵勁,此刻卻又處處顯著對其的不放心。
林世宣哂笑一聲:罷了,反正與己無關,想來去了哪裡,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任是其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這晚明德帝與林世宣的密議結束,不過兩三日,這將邵勁遣去西北,出任副總兵並“即刻前行”的聖旨就到了邵勁的府邸。
邵勁如之前一樣毫無猶豫,當下就接了聖旨叩謝皇恩,並且亦不過收拾了半天工夫,甚至不等徐善然的孃家聽到什麼訊息遣人過來檢視,便帶著妻子與府中一些客卿侍婢,浩浩蕩蕩一共三輛車子數匹駿馬,以及一小隊百來個人,明德帝特別恩准的貼身護衛一同離開了京城。
這一百個從京營之中出來的親衛又是兵書之外的另一個說頭了。
當日黃煊因邵勁手中的京營的戰力對邵勁防備甚深,心裡自然也有將京營收歸己用的慾望,而這一次,邵勁在京營的交接事宜上做得實在是好,不止將裡頭的各種關節,自己的操練細則都與那來接替的人細細說了,還索性將之前拿出來的,用以養著隊伍的剩下的銀子全部留了下來,更將自己以後的對京營發展的思路,全都寫成另一份冊子呈交明德帝,最後甚至還親自在京營之中做全軍的工作,為接任者撐腰。
這從頭到尾的一系列行動下來,明德帝之前想過的接任風波便完全沒有出現,相當於明德帝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戰鬥力儲存完整的整整數萬精兵,並且完全可以照著邵勁的方法養出更多的精兵。
因而一向小氣的明德帝這一回總算大方了一點,叫邵勁自京營之中挑一百人走,權充其心腹親衛了。
這一百人此際就在京營的紮營之處與邵勁會和,隊伍登時擴大了一倍有餘,三輛馬車被眾人拱衛在隊伍中間,一路行來,雖風景不盛,好在十分安心。
只是因人數多了,離京的第二夜,隊伍在驛站休息之時,便不免出了些事情,乃是有一個面生的老年奴僕想要趁夜晚偷偷逃走,只是走的時候被那守夜的軍士抓了個正著,又被扭送到王道行先生處,後來不知怎麼地驚動了整一層的人,不止王道行與高嬋,連邵勁都披衣出了房門,只看那被壓在驛站大堂的老者。
一盞油燈將昏暗的大堂照亮,邵勁坐在長條的板凳之上,認真看著那微垂著頭,頭髮花白,臉上溝壑縱橫的老者。
“他是?”邵勁問。
“並不認得,”王一棍微微皺眉,“說是養花的老農,但我並無印象。”
邵勁點點頭,他又看了面前的老者一刻鐘,突然出人意料地說:“行了,將人放開吧。我出來之前就說了,此去西北,所有僕從一概遵從自願原則,若不願意,全還了身契給安家費,概不留難。”
說著他又向旁邊伺候的小廝說:“拿一包銀子來,這位之前沒拿到安家費,現在得給他補上。”
周圍的人一陣愕然,但並沒有人挑戰邵勁的威嚴,很快便有人將整一包銀子拿來,邵勁親自遞給了已經不被人按著的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