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通知徐善然,她生怕對方對徐善然不利而徐善然毫無準備,這才先站了出來的……
王一棍一看高嬋的神色就知道她被說動了。
他正要再接再勵,一旁的邵勁就先鬱悶起來了。
他心道我和一個小姑娘較個什麼勁呢,現在的重點又不是這個!
想到這裡,他直接翻身下馬,對背後的人說:“你們留在這裡,來幾個人帶他們去休息。”後半句話是對著前院烏泱泱的小廝說的。
他又對高嬋說:“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和善善說點話,你讓他們都不要出聲。”
還在琢磨言辭的王一棍也不由在心裡給邵勁點了個贊。
高嬋並非想要破壞兩人的感情,見邵勁如此行事便默不作聲地退開了,等邵勁往裡頭走了之後,她又跟在後邊,不遠不近地隨著邵勁一起向前。
有了前院的那一出,這後院中的一應人等自然都被吩咐過了。
邵勁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徐善然的院子前,正在院子裡做針線活的棠心見外頭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偏生還沒有小丫頭事先知會,不由得一愣,跟著就從門廊下的小杌子上站了起來。
邵勁正要阻止對方進去通知徐善然,卻見棠心並不往門內走去,反而來到邵勁身旁,小聲說:“夫人現在正在榻上休息,不管如何,老爺先進去看看吧。”
邵勁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其他,忙丟下了旁人徑自推門進屋。
在屋外,棠心鬆了一口氣,正要坐回原地繼續做針線,一轉頭卻對上了高嬋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情不自禁地蹙了眉,也不理會高嬋,一扭身徑自坐回原位,繼續之前的針線活計了。
這些眉眼官司都是閒話,臥室裡邊,歪在長榻上休息的徐善然因為聽到聲音、感覺有人近身而略有迷糊地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疾步走到身旁的男人。
她不由驚了一下,剛半撐起身子就被人按住,耳邊同時聽見熟悉的嗓音說:“善善!”
徐善然這才意識到出現在她屋子裡的人是邵勁。
她的眉頭先緊了一下,跟著又慢慢放鬆。
她定睛細看屈膝蹲在身前的人,看見對方眉頭緊擰著,嘴唇抿成一線,一向疏闊開朗的笑容已經從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在眼睛裡翻湧的怒氣。
但就算這樣,他按著她肩膀的力道,也並沒有比往常重上那麼一些,他將她按下去,或者扶起來的動作,也一如往常那般小心翼翼。
徐善然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口氣嘆得太過隱蔽,並不能叫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發現。
可它又是這麼的沉重而鮮明,讓嘆氣的主人自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忽視。
這一次的事情重點在貴妃身上嗎?
不,不是的。
一隻秋後的蚱蜢,就算她不著手處理,對方也不一定能蹦躂多久。
貴妃是什麼出身?
一介浣紗女,僥倖得了帝寵,生了女兒兒子,又和朝中勳貴連了宗,這樣盛寵不衰的十來年一過,當年入宮時候的小心謹慎就全忘在了腦後。
而這深宮之中,不拘是誰,一旦忘記了最重要的‘謹慎’二字,早晚沒個下場。
先時徐善然在車上對楊氏輕描淡寫,並非如楊氏所想的那般拿大,而是這件事在她而言,確實不如何重要,和之前的謝惠梅一役並不可同日而語。再則雖大家才剛窺個開頭,可對徐善然而言,連結局也已經看了八/九不離十了,這樣一來就更沒有說的必要了——就算將那前後所有的勾連給說了個一清二楚,依楊氏的性格,只怕也是半信半疑,還不如省些力氣,隨意揭過,反正結果不過兩三日間也差不多有了,到時自然一切明晰。
而真正的,在這一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