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一擊,血劍門就有四名還胎境修士遭受重創,喪失戰力,更有數人靈甲被毀,樓鈞等人膽顫心驚,怎麼都想不到,數年未見的烏蟒少年,今時出現,戰力竟然強悍到這等地步!
轉頭見北山賊眾所乘精銅戰車已馳至天馬湖的南面邊緣,樓鈞哀聲苦勸楊朱:“門主,不是樓鈞貪生畏死,實是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樓鈞此時認定蘇家有天元境強者藏身精銅戰車之中,他們二十多人都拿陳尋無可奈何,倘若叫兩部精銅戰車從後方斜插合圍而來,只怕以楊朱的修為都難逃脫生天。
“陳尋不過豎子爾,怎麼可能這麼強?”楊朱不甘心的瘋狂大叫。
血劍門以血劍為名,楊朱也是精研劍修之道,對劍陣怎麼可能陌生?
血劍門就有劍陣的秘傳修煉之法。
楊朱晉入天元境,都沒有著手修煉劍陣,實是自認為神魂及靈元修煉,火侯還略有不足。
他打算待晉入還胎境中期之後,靈元修煉更磅礴一些,才著手修煉血劍門的秘傳血河劍陣。
陳尋所御劍陣能幻化雷光,楊朱承認這種劍陣遠非血劍門秘傳能比,但劍陣威力越大,消耗靈氣、靈元越劇,他怎麼不想不明白,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在他們瘋如狂魔的攻勢之下,陳尋竟然能支撐這麼久?
這麼怎麼可能?
還胎境中期修士,靈氣怎麼可能會比天元境強者更精純、更磅礴?
楊朱見陳尋七竅流血,看得出他為支撐劍陣,傾注劍陣之中的心神已經到了極限,但他體內的靈氣怎麼就看不到半點枯竭的跡象?
劍陣破不了,他要怎麼誅殺眼前這臉上竟帶出猖狂得意笑容的小賊?
見楊朱一張紫黑老臉猙獰扭曲,嘴裡嗷嗷大叫,陳尋嘴角掛出冷冷的譏笑,心知他們差不多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氣血元丹雖然比真正的獸丹元丹要略差一點,卻也是價值連城的異寶。
陳尋此時服食普通的氣血元丹,修為上不會再有絲毫的受益,但精純的靈元化入百骸靈竅,補充靈氣消耗卻要強過尋常丹藥百倍。
要不是他身上還有兩枚氣血元丹,要不是他勉強能御使雷音劍陣抵擋天元境強者的攻勢,他哪裡敢將血劍門大半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要是叫別人知道陳尋將元丹級的至寶,當成補充靈氣的普通丹藥服用,多半會氣得發瘋。
而陳尋一心想滅了血劍門為死去的宗桑、左崇谷以及諸多不幸身亡的北山族人報仇雪恨,哪裡會珍惜兩枚氣血元丹?
“再不退回天馬湖,連天馬湖大陣都要保不住啊!”其他血劍門弟子都出聲苦勸楊朱。
佈設於天馬湖之上的陰陣雖然沒有什麼攻擊手段,卻擅於防守。
他們必然要先退到天馬湖法陣之中,才能稍振頹勢。
只要確認蘇家派人插手他們跟北山九族的戰事,夷山宗、玄寒宗絕不會坐視不管。
他們不應該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在天馬湖法陣之外,跟北山九族倉促決戰。
“罷!罷!罷!”楊朱瘋狂大叫。
他從陳尋身上看不到有半點靈元枯竭的跡象,而從天馬湖法陣殺出的數十弟子,根本就不可能長時間拖住那兩部集結北山精銳戰力、更可能有蘇氏強者坐鎮的精銅戰車。
他此時,除了收回血河魔劍,暫退到天馬湖法陣之中休整,又能如何?
楊朱打定主意,動作也快,風捲殘雲就往天馬湖退去。
北山眾人乘精銅鑽車從斜裡插上來,一頭靈氣匯聚的蛟龍,往楊朱、樓鈞等人當頭就撞去,宗崖、古劍鋒、鐵心桐揮動手裡的刀戟,斬出團團刀光劍芒,絲毫不畏楊朱是天元境強者,就往血劍門眾人頭頂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