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終於真相大白。
“主公,您難道不覺得從欒奕詐死至今,這仗打的有點不對勁兒嗎?”
的確,如荀彧一般,曹操也覺得哪裡不對,也是不得要領。“願聞其詳。”
“彧先問主公,你相信死而復生之說嗎?”
“當然不信,那不過是欒奕譁眾取寵的把戲罷了!”
“如此說來,欒奕壓根沒死。既然沒死,那為什麼要裝死呢?”
連日來,只顧逃生,曹操一直沒來得及細細思考過這個問題。是啊,欒奕為什麼裝死?為什麼?“你是說?”
“沒錯,他這是在麻痺我等,為的就是讓我們以為他死了,教會首腦陣亡,必將陷入混亂,以此為機發動猛攻。而他,則順利將我們引進他早就布好的天羅地網裡去。”
“我竟沒看破!”曹操氣的一把把小几踹翻在地。
“主公莫要自責,欒奕謀劃已久,我等身在局中確實難以看破。況且,現如今不是歸咎責任之時,山陽告破,也就等於截斷了我軍的退路。當務之急是想出應對之法。”
曹操投出期待的目光,道:“還望文若教我。”
“說句實話,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才是。不妨把猜到的情形說出來,大家一同探討。”荀彧走到地圖前,搓了搓冒汗的手,“不知諸位發現了沒有,山陽的淪陷與我軍敗北幾乎是同時發生的。這難道是巧合嗎?當然不是……顯然,欒奕早就在我軍身後佈置一支上萬人的兵馬。至於屯兵之處,最有可能的便是這裡。”
眾人順著荀彧手指的方向望去……竟是魚臺。
“不可能!魚臺不是被我們燒燬了嗎?”
程昱搖了搖頭,“我軍燒燬的是魚臺糧倉。可是魚臺的漕運碼頭卻安然無恙,絕對可以支撐數萬軍馬登岸。欒奕可以派兵先反任城,再從任城漕運碼頭登船,直奔魚臺。”
陳宮補充,“我軍自火燒魚臺之後,對魚臺方向最是缺乏提防。欒奕算準這一點,所以才會把出兵的方位定在魚臺。”
“此外,主公記不記得上次碰到郭奉孝是什麼時候?”
“郭奉孝?”曹操好一陣回憶,“大概在半月之前。你是說……”
“沒錯。攻佔山陽者必是以郭嘉為首,關雲長、趙子龍、黃漢生亦在其列。”
“竟是他們。”曹操頓覺大為棘手,“前有郭奉孝,後有欒子奇,我等豈不是插翅難飛?”
一應文武無言以對,垂頭喪氣。荀彧連番思索,道:“為今之計,我等只得暫時死守任城、東平二郡。欒子奇在兗州經營多年,任城、東平郡內各城城防穩固。城內還屯有我軍攜帶而來的大量糧草,足可支撐數月之久。期間,可派得力干將衝破重圍,回許昌搬救兵。如此,困局可解。當然,這只是個設想,具體如何還需聽聽李典將軍講述山陽兵敗的細節。”
“也只有如此了!”曹操猛搓一把臉,“無論如何,搬救兵已成必然,且事不宜遲。”他環視一眼堂內文武,問:“何人願衝出重圍,折返許昌求救?”
“末將願往!”
曹仁、夏侯惇、樂進、張繡同時出列。
曹操掃一眼曹仁、夏侯惇,搖了搖頭,暗道:“遇到大事還需與子孝、元讓商議。他們二人不能走。”他又看一眼樂進,再次搖頭,“文謙熟讀兵書,精於兵法,可武藝又差了那麼一點。突圍怕是有去無回。”他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張繡身上,定了數息的時間,眼見又要逆向移回去。
張繡看出些許門道,眉關一縮,朗聲道:“主公,可是不信任末將。”
“哪有的事!”
“那主公為何不讓末將去搬救兵?”
說實在的,張繡被欒奕關了三個多月才逃將出來,曹操怎麼可能不對他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