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的是,他們有著一位非常兇悍的頭領。
只見典韋手中雙戟舞的虎虎生風,一馬當先瘋子似的衝入賊人馬隊。大戟一左一右,往復一遭,兩具屍體就這樣撂在了地上。殺了人還不算,還猖狂長嘯,“哈哈哈……痛快!痛快!”滿面浴血的兇惡模樣,直將賊人剛剛燃燒起來的鬥志又逼了回去。
此消彼長,隊長如此兇猛,欒家騎士們怯意頓消。手中大戟越舞越輕鬆,越舞越整齊,割麥子似的將賊兵掃倒一片!
欒奕亦是兇猛異常,大錘高舉過頂,一招力劈華山,落點恰到好處。
這個時候,實戰經驗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孟校尉剛才可是親眼看到過欒奕一錘中所蘊含的力量,那傢伙一錘放倒兩個人。他不由心驚,心道這孩子看起來不大,白生生像個書生,哪來的這麼大的勁!
他不敢硬接。猛勒馬韁,雙腳夾緊馬腹,戰馬籲的一聲直立起來,速度驟降,同時將手中鐵槍全力刺出。
這樣一來,欒奕出手可就有點早了。大錘眼見落在空處,孟校尉的鐵槍卻迎面襲來。情急之下連忙收手,蓮花大錘改劈為掃,玄之又玄的將鐵槍盪開來去,嚇得欒奕驚出一身冷汗。
“噹!”二馬交錯而過。看起來平分秋色,但久經戰陣的典韋一眼看出欒奕剛剛吃了悶虧。大力劈砍又運盡全力收手變招,就等於是用最大力量去快速遏止自己的最大力量,受些內傷在所那免。“賢弟沒事吧?要不……”
不等典韋把話說完。欒奕搖了搖頭,“無礙,只是右手有點肌肉拉傷!”
“肌肉拉傷?”典韋不明就裡,還沒來得及問明什麼是肌肉拉傷。卻見欒奕調轉馬頭,大喝一聲又衝殺過去。這一次他變得謹慎了許多,敵不動我不動,仔細觀察孟校尉的一舉一動。
孟校尉見欒奕只是衝鋒,大錘護在胸前沒有動作,他反倒慌了神。他深知欒奕力大,揮錘不過是在頃刻之間,若是被欒奕貼身忽然暴起,那大錘落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逼不得已,孟校尉策馬迎來,率先出手,鐵槍出手直刺欒奕。
之前訓練之時,典韋教過欒奕如何透過觀察對手臂膀傾斜方向洞察先機,此番派上了用場。看到孟校尉微微左傾的身軀,立刻判斷出對方要刺自己右路,且根據傾斜幅度得知,他這一刺用力不大,極有可能是以記虛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孟校尉距離欒奕五步之時,欒奕忽然有所動作,大錘既不劈也不掃,而是異常奇葩的選擇了刺。刺殺角度詭異而又刁鑽,絲毫沒有給孟校尉留下任何規避空間。
孟校尉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收搶格擋。
只聽“轟”的一聲,二馬再次交錯而過。孟校尉死死抓住馬鬃方才不至墜落馬下,一對大拇指以可怕的弧度耷拉在手邊,虎口血肉模糊,鮮血橫流,手中的鐵槍足被崩飛出五六步遠,深深插在泥土之中。
“奶奶的!這白面書生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大的勁兒。”孟校尉大駭,再瞧身邊,貼身侍從只餘下四人,其餘十六人盡皆陣亡。而欒奕那邊十四人卻是安然無恙,殺氣凌然。
孟校尉怯意大作,策馬便逃。情急之間竟忘了剛才他都跑不了,如今哪裡又有逃出昇天的道理。
典韋、欒奕尾隨追趕。間距約莫不足五十步時,欒奕單手握錘,又從皮囊裡取出一塊鐵餅,翻轉著掂量了掂量,虎口擎餅,瞄準孟校尉,掄圓臂膀拋擲而去。
嗖!鐵餅弧形盤旋,不偏不倚正中孟校尉後腦。可憐這孟校尉扮作山賊,不敢穿軍甲戴頭盔。沒有鐵盔防護,鐵餅鋒利的外刃電鋸一般刺破頭皮,直入頭骨,咔嚓一聲脆響,孟校尉翻身落馬,腦髓流了一地。
餘下的那幾名親隨見孟校尉身死,自己又逃之不得,連忙止步,下跪。紛紛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