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賊喊抓賊。
袁紹疑竇叢生,“別人也到罷了,我待沮授、荀堪、辛評、辛毗甚厚?他們亦對我至忠,不可能是細作吧?”
郭圖道:“主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這些人表面上忠心耿耿,私底下如何誰又知道?先說沮公與。他有沒有跟主公說過,他二十三歲在太學讀書時曾拜在蔡邕門下學經?”
“竟有此事?”袁紹一愣。這事他還真沒聽沮授提起過。
“千真萬確,那年在太學讀書的人都能作證。沮授跟蔡邕學經,而欒子奇又是蔡邕的得意門生之一。這麼算起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啊!”郭圖說話時還特意在“師兄弟”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袁紹聞言哆嗦了一下。怪不得沮授那麼瞭解欒奕了,原來他們之間竟有這麼一層關係。“可是如果沮授跟欒奕是一夥兒的,那前翻他又為什麼要幫我解讀欒奕的密報呢?這分明對欒奕不利啊!”
“主公,你怎麼知道沮授解讀出來的密報是真的,而不是欒子奇用來迷惑你的呢?”郭圖的回答一針見血,立刻打亂了袁紹腦子裡的邏輯。
是啊……那些欣賞的符號誰都看不懂,只有沮授自己讀得通。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就算是騙人別人也不知道。不過袁紹轉念又一想,沮授跟了自己十餘年,為奪去冀州、幷州立下了汗馬功勞,袁紹很難相信沮授會背叛自己。
郭圖瞬間神色中把握到了袁紹心中的想法。遂既口風一轉,“當然!在下只是懷疑沮授與欒奕暗箱勾連,並無真憑實據。不過,在下在此奉勸主公,此人確與欒奕有同門之誼。望主公日後多加提防。小心無大錯。”
“公則苦心,我自知曉!“袁紹點了點頭,他又掃一眼名單,問:“荀堪、辛評、辛毗又有何可疑之處?”
“主公難道忘了荀堪出自潁川荀家,乃是荀彧的兄長,荀攸的叔輩了嗎?正所謂親人之間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現在荀攸叔侄在欒奕帳下謀事,誰敢保證他荀友若不會跟荀文若暗說機要?”
“這……”郭圖若是不說,袁紹還真忘了荀堪和荀彧出自一家,心中疑心大起。可是一想到當年,若非荀堪勸導韓馥,自己不會難麼容易取下冀州,以及荀堪隨後日子裡立下的功勞,他又不願相信郭圖所說的話。“就算友若(荀堪字)乃是出自荀家,那也不代表他一定揹我啊!”
“好!那暫且放下他不提。先說辛評兄弟。”郭圖丟出最後一擊猛料,“辛評、辛毗兄弟乃是潁川陽翟人,跟欒子奇是同鄉。”
袁紹立刻聽出了郭圖的言外之意,“那又如何?潁川一地多俊傑,我記得帳下有不少潁川人。好像公則(郭圖字)也是潁川人吧!”
郭圖面頰一紅,“沒錯在下也是潁川人士,不過在下可不曾跟欒子奇有甚交集。相反,在下有證據證明辛評、辛毗兄弟背主求榮,暗自將我軍軍情報給欒奕。”
“什麼?”袁紹一哆嗦,“有何證據!”
郭圖也不直接回答,走道大帳門簾處,衝門外喊:“顏將軍,韓將軍,進來吧!”
言訖,兩名大漢灰頭土臉,噗通噗通跪倒在袁紹面前,“敗軍之將顏良/韓猛叩見主公。”
“敗軍之將?”袁紹這才知道自己派往青州的東路大軍戰敗。“怎麼可能這麼快?”他怒斥顏良。
“主公……”顏良大哭,將視線編排好的謊言說了出來。告訴袁紹說,在他的統御下戰事本來十分順利,先後攻下了濮陽、北海等郡。可誰知軍師辛評竟是內奸,將軍中軍情全數報給了身為敵對方的郭嘉,致使顏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連戰連敗,北海、濮陽得而復失,四萬多兵馬全部丟在了河南。
361八門金鎖
袁紹再傻也不會僅聽顏良的一面之詞,就斷定辛評投敵,他問:“空口無憑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