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此……我到天國就……有資本跟老……二他們炫耀一下了。”
九斤說的老二于禁也認識,原來是他的親兵,後來提了什長。于禁本想著明年推薦他去軍事大學堂深造兩年,再提拔他當個尉官什麼的。卻不曾想在昨日的守城戰中,他在身負重創的情況下,選擇了與一名江東卒同歸於盡。“九斤,老二走了你不能走。老子留著你還有大用,你得給我留下,這是命令!”
“來不及了!”九斤面無血色,且承受著巨大痛苦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主母的使者來了。他要接我上天了。”言訖,他的手抬了起來,彷彿正在與天空中的某個人打著招呼。又像要將自己的手交到某個旁人看不到的人手中。在沾滿血跡的手伸到頂點的時候,猛然虛脫,墜落下來。
九斤起伏不定的胸膛恢復了安寧,他斷氣了,他死的很安然。
于禁遂既抱著九斤的屍體嗚咽哭泣。他記起第一次和九斤相識的時候,他問九斤為什麼叫九斤。九斤告訴他,因為生下來時有九斤重便得了這麼個ru名,隨著年齡增大,大家覺得這個ru名比他的大號叫著順口,又將九斤當做外號來呼喚他。
想到這兒,于禁忽然發現,自己竟不記得九斤全名叫什麼。他不盡為之自責,連朝夕相伴士兵的名諱都不知道,自己這將軍怎麼當的。
“九斤可有家人?”于禁問身邊士卒道。
“有個姜女老婆。還是去歲將軍幫他爭取的,還沒有孩子。”隨隊醫務兵抹著眼淚回答。
“姜女?”于禁知道,所謂的姜女就是羌族女子,是那年羌道之戰中繳獲來的俘虜。當時,于禁得到了一百五十個姜女的配額,把其中一個賞給了九斤。“沒了九斤,那姜女的日子怕不好過吧!”
“將軍放心,姜女嫁給漢人可入漢籍,現在九斤的妻子已經是羌族漢女了。喪偶之後,如果她沒有收入來源,當地教會會幫她找份工作維持生計。此外,九斤死在戰場上,屬於烈士,她還能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撫卹金。”隨軍神僕這樣告訴于禁。
“那我就安心了。”于禁抱著九斤的屍首走進後院,將他小心翼翼的放在酒窖的地上。又從地窖裡鑽了出來,對眾人道:“磚頭接替九斤負責瞭望。廳裡那些屍體暫時不用管了,其他抓緊到密室裡吃點乾糧。晚上咱們再找機會幹一票。”
眾人領命,沿著從水井口爬了下去,從井壁上的入口鑽進了密室。沒過多久,頭頂上的酒館裡傳來熙熙攘攘的叫喊聲,想必是江東軍聽到打殺的動靜過來看下情況。
少頃,酒館大堂內傳來淒厲的哭喊聲,從濃郁的南方口音中不難聽出,一名後來江東卒的兄長死在了剛才那場戰鬥中,因而傷心落淚。
一眾教會衛士聽到哭聲,不由自主的在胸前划起十字,“願聖母保佑靈魂安息。”
“可惜啊!”一名衛士嘆息曰,“其實那些江東人也挺可憐的。要不是被邪靈矇蔽了雙眼,說不定能跟咱們做朋友。”
“誰說不是呢!希望教主早日將聖潔的光輝播撒到他們老家去,早一日洗淨他們身上罪惡。到那個時候,咱們就不用跟他們打仗了。”
“聖教的光輝很快就會讓他們獲得新生,很快!”隨軍醫務兵插言道。
“行了,別瞎扯了。趕緊吃飯。今天輪到誰引導餐前禱告了。”
“好像該將軍了!”
“這麼快又到我了?”于禁一愣,“好吧!讓我們一起禱告。”他與餘下的五十二名衛士同時閉上了雙眼,“主母……”
……
晚餐後,夕陽西下。天色變的暗了起來。孫策顯然知道,偷襲者是黑暗的寵兒。所以在入夜之後,停止了兵馬搜城的舉動,將大軍集結起來,在南城牆根露營。
當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