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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情”字下疑脫“文儒”云云五字。文儒、世儒並言,故謂其“共起並驗,俱追聖人,事殊而務同,言異而義鈞”。今本脫此五字,則“世儒”失所比較。據文意,“世儒”前疑脫“文儒”二字。

非事:不急之務,平常的事情。析第:區分等級高低。

折累:判斷比較。“折累”疑當作“析累”,析累猶“序累”。

俊乂(yì義):賢能的人。

明:顯明,此指出名。

周公制禮樂:《禮記·明堂位》:“周公踐天子位以治天下,六年,朝諸侯於明堂,制禮作樂。”

陸賈:參見8·10注(14)。司馬遷:參見3·4注(18)。劉子政:劉向。參見13·5注。楊子云:參見3·4注(16)。

申公:申培,又稱申培公,魯人,漢文帝時立為博士,他註釋的《詩》被稱為《魯詩》。是西漢今文詩學“魯詩學”的開創者。

千乘(shèng剩):郡名,在今山東北部。歐陽:歐陽生,西漢千乘郡人,字和伯,以精通《尚書》聞名。公孫:可能是指公孫弘,漢武帝當過丞相,被封為平津侯。據史籍記載,公孫弘以精通《春秋公羊傳》著名,而不是《尚書》:“公孫”前後疑有脫文。

太史公:即司馬遷。他在《史記·儒林列傳》中,記載了申公、歐陽生、公孫弘的事情。

(11)廑(jǐn僅):通“僅”。

【譯文】

回答說:並非如此。文儒世儒解釋聖人的實情,是出於同一個動機,有同樣的效驗,目的都是想追隨聖人。事情雖然不同但勉力從事是一致的,說的話不一樣但道理卻是相同的。為什麼說文儒的議論對社會沒有補益呢?世儒的學問容易做,所以世人學習的就多,平凡的事情都可以分出高低來,所以官府朝廷中都設定了他們的職位。文儒的學問,卓越非凡不循常規,人們很少讀他們的書,他們的學問即使沒有用來傳授,門下即使沒有弟子,但他們的著作文章奇偉不凡,世上的人同樣流傳他們的著述。那些世儒的都是虛妄的言論,只有這些文儒的才是有實際內容的文章。判斷比較這兩種儒生,哪一個賢明呢?考察古代賢能的人著書立說,自己用自己的學問,自己在社會上出名。世儒在當時即使尊貴,如果沒有被文儒把他們寫進書裡,他們的事蹟就不會流傳。周公制禮作樂,名聲流傳而不滅絕。孔子編寫《春秋》,名聲流傳而不滅絕。周公、孔子是聖人,難以用他們作例子來論證人才。漢代寫書的人有陸賈、司馬遷、劉子政、楊子云等人,他們的才能如同奇人一樣,他們的名聲不是靠別人得來的。世人傳聞的《詩》家魯申公,《書》家千乘郡的歐陽生和公孫弘,如果不是遇上太史公將他們記載下來,世上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們。憑自己的學問出名的人與依賴別人才出名的人相比,哪個更好呢?能夠記載一百個人的事蹟使他們出名,與僅僅能使自己出名的人相比,哪個更高明呢?

【原文】

82·5或曰:“著作者,思慮間也,未必材知出異人也。居不幽,思不至。使著作之人,總眾事之凡,典國境之職,汲汲忙忙,或暇著作?試使庸人積閒暇之思,亦能成篇八十數。文王日昃不暇食,周公一沐三握髮,何暇優遊為麗美之文於筆札?孔子作《春秋》,不用於周也。司馬長卿不預公卿之事,故能作《子虛》之賦。楊子云存中郎之官,故能成《太玄經》,就《法言》。使孔子得王,《春秋》不作;長卿、子云為相,賦、玄不工籍(11)。”

【註釋】

間:同“閒”。閒暇,有空閒。

或:據文意,疑當作“何”。

成篇八十數:寫成八十多篇文章。這裡暗指《論衡》一本。

昃(è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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